“我还能再问一个问题吗?如果你要是介意的话我就不问了。”萧玉书礼貌的像一个跟老师打招呼的小学生。
而青云也镇定的像一个年岁已高的教导主任,他道:“问吧。”
“看在叔侄一场的份儿上,让你死也死得明白点。”
萧玉书心里果不其然的叹了一声,果然小部分必死那几个人里又有他。
可他刚一张嘴,还没把心里的疑惑问出口,就被人抢先了。
“那你不妨也让我死得明白点,”挽酝冷声道,“你的修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藏的?”
被打断的萧玉书再叹一声,
无所谓啦,
反正想问的都是同一个。
挽酝倚靠在墙边就地坐着,曲着一条腿,手臂搭在膝上,这样劲竹皑雪的人如此不拘小节的坐姿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既不像他又没有多少违和,
这个人哪怕此刻疲累了、揣着重怒,冷眼瞪人,却仍是好看的,
只是这样的姿势使他生人勿近的仙人气概被消磨了些去,多了些公子潇洒的意味。
“说话,”挽酝此刻的神情淡了下来,可声音却随着咬字的语气逐渐加寒,直到彻底演化为质问,“你是一直都在装吗?你为什么要装?”
青云这个人从前就很让萧玉书觉得奇怪、匪夷所思,
好好的一个掌门,虽然修为低是低了些,但好歹也是其他峰上的长老见了会尊称一句“掌门师兄”的人,这样的必须以威严管控全宗上下的人,为何会总愿意忍受挽酝这个师弟在众目睽睽之下的顶撞抬杠、甚至发怒动手呢?
就算关系再好,那在外人面前,该有的长幼尊卑是得有的吧?该有的骨气也是得有的吧?
可偏偏事实就是,无论挽酝做什么,青云都在尽可能的给予极大的宽恕和纵容,就算偶尔有不同意挽酝的做法,也是一边挨着揍,一边耐心的给对方讲道理,
这么些年,一点不夸张的说,
萧玉书从来没见过青云对挽酝露过什么不好的脸色,更别提还手了。
为什么不还呢?
为什么要忍呢?
一个大乘期,怕什么呢?
他是真搞不懂了,看着此刻因为面对挽酝的质问而再次陷入沉默的青云,他只觉得仿佛有什么事情还在藏着掖着,没有让众人发觉。
“我让你说话!”挽酝最是讨厌青云这种面对问题避而不谈的逃避态度,以前他什么囫囵事都能忍,但这一次他忍不了了,
青云为什么修为如此厉害?
为什么一直隐瞒不说?
为什么一直装成软弱无能?
挽酝曾无数次想过,若不是当年这个家伙的软弱,当初时峥又怎么会陷入那等孤立无援的境地?
他花了好长时间,才渐渐释怀,不再去怪责在那个关键时刻偏偏选择闭关不出的青云,
偏偏这种时候血淋淋的事实又摆在了挽酝的面前,
他必须、迫切的想知道,
当初青云选择闭关逃避,到底是因为自己真的实力不够,还是......
“时遇之!”挽酝这一声冻的其他人都抖了抖。
染白刚鼓捣起的小火苗,颤颤巍巍的烧了没两下,就被冻成了火焰形状的冰溜子。
“你他娘的!我真受不了了!”
这位暴躁的师叔气的直接扛着大鼎愤愤离去,不想再跟屋里这群玩意儿共处一片空间,打扰他干活。
染白气冲冲的出去后,没有这口大鼎的屋里顿时宽敞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