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三天三夜的打扫战场,皇宫终于被清理完毕,白雪仍在一刻不停地下着,似乎在为那些死去的人们,吟唱一首凄婉的哀歌。
那焚烧尸体的院落,冲天的火光也烧了三天三夜,焚烧尸体的灰烬漂浮在皇宫上空,灰蒙蒙的一片,一直未曾散开。
李府的书房中,李昶用阴鸷的眼神注视着桌面上五皇子刘越赏赐的先皇画像,以表彰他和亲家镇国公周志横辅佐他上位所做的牺牲。
李明浅轻轻推门进入,恭敬地候在一旁,听凭差遣 。
“浅儿,他现在被安置在何处?”
“在我们周家后山的祖宅中,由狼骑军守卫。”
“你为人聪慧,有些事我就不多说了,你知道怎么做吧!”
李明浅眯起眼睛,笑着说:“孩儿知道,请父亲放心!”
“烨儿呢?”
“他还在宫中搜索长乐公主的踪迹。父亲,我觉得还是告诉他。”
“不可!他跟你不同,这件事还是要瞒着他,这关系到我们周家的未来。”
李明浅点点头,恭敬地退出了书房。
惠贤妃整日担忧着,虽然她的儿子现在是永昌的皇帝,可兵权却分散在李昶和周时朝这两人的手中,其他小股兵权倒不足为惧。
李昶李家和周时朝他们又是亲家,如果联手造反,她们母子是没有半点镇压的能力的。
于是,她决定给李昶和周时朝按个莫须有的罪名,直接收了他们的兵权,最好能借此机会杀了他们。
然而她的主意立刻遭到母家侄儿,时任吏部尚书的许诸的反对。
他替惠贤妃分析了当下的局势,如果强硬地收走兵权,这两家势必联手造反,他们必死无疑。
他认为还是借新朝确立,国泰民安为由,提拔自家人到他们俩家人手下的兵营任职,一步步蚕食分散他们的兵权为上策。
惠贤妃表面上答应了,可她为人过于狂妄,认为自己为儿子谋得了天下,自己的儿子贵为皇帝,做臣子的岂敢不听?
次日上朝,她便一意孤行,绕过皇帝刘越,直接提出让李昶和周时朝交出兵权,回乡颐养天年。
众朝臣顿时大惊,朝堂上瞬间鸦雀无声,都紧张地盯着李周二人。
没想到李昶反而哈哈一笑,直接答应交出兵权,并叩首谢主隆恩。
周时朝也仿照他的行为,一同交了兵权。
此时的许诸已经吓得三魂七魄飞出躯壳了,退朝后,他飞奔回惠贤妃的宫中,直言大事不好。
而惠贤妃却对李周二人的表现颇为满意,更令她开心的是她觉得自己身为女人,却能在朝堂上展露出权谋之术。
她自言自语道:“何不做了这古往今来的第一人,当个女皇帝呢?”
许诸连连叹息,在惠贤妃宫中来回踱步,焦虑不已。
他建议惠贤妃立刻将宫门下钥,禁止任何人入宫,并增派护卫保护皇上刘越的安全。
然而,李昶已经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