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咽了咽吐沫,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好像有什么抓住我的脚,这一步没退出去,身体却已经后倒,一个趔趄,我连忙又退了一步,才稳住身形,低头一看,原来是石雕下面有着大量的藤蔓,刚刚来的时候没注意,脚踩在里面差点绊倒。
我再次举起手电向那祭台那边晃了晃,确实没人,心里叫着奇怪,回到了露营边。
老何看我这么半天才回来,问我怎么了,我把情况和他一讲,还没等他说话,那个平时笑嘻嘻的伙计,突然凑过来,小声问我:“是不是声音飘乎乎的,怎么听也听不清说什么?”
我也一惊,看着他紧张的表情,点点头。
老何眉毛一抖,脸色沉了下来,看向对面的小何,小何没说话,弓腰起身,抽出短刀顺着我刚刚回来的路摸了上去。
老何嘴唇动了动,看口型是“我们继续讲话”,在寨子里接应我们的那个伙计开口道:“这骡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到地啊。”
老何接过话去,“这寨子里的牲口耐力都好,不是问题。”
我们也都会意,心不在焉的七嘴八舌起来,过了大概七八分钟,小何拎着他的短刀走了回来,摇了摇头,“上面没有人活动的痕迹。”
小何复原前曾是一个野战军的侦察兵,下来之后跟他老爹下地,他说没有,我们自然是相信的,不过这就奇怪了,难道是风声?我和那个伙计面面相觑,老何看老猎户走了过来,低声道:“不管是不是有人跟着我们,这一趟都小心点,今晚我们两人一班守夜,别让火灭了,前半夜我和山猫,后半夜良子和小何。”
良子是笑嘻嘻的那个伙计,山猫是在寨子里接应我们那个,我开口道:“老何你就别守夜了,年纪也不小了,我和山猫来吧。”
见其他人都同意,老何也点点头。只是老猎户说了一句晚上别瞎看。
晚上我和山猫,他看向我,“你困了先回去睡,没啥事。”
我摇摇头,告诉他平时也睡得晚,他也就没说什么,扔过来一支大彩,我就着火堆点上烟抽了起来。
我俩基本上也没什么共同语言,直到后半夜良子和小何过来接班,山猫把剩的半盒烟留给良子,便回去睡,进了帐篷没几分钟山猫就打起呼噜,平时我肯定是睡不着了,不过今天就走了那么远路身体确实很乏,就着他的呼噜也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但却很舒服,我醒过来的时候,四周还是一片漆黑,看了一眼电子表,大概睡了四个多小时,再有两个小时应该就开始亮天了,刚要闭眼,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我们两顶帐篷就对着火堆,头顶就是亮光,怎么现在黑了,难道是良子他们睡着了把火看灭了?转念一想还有小何啊,他是不会睡的。
这时候我已经有点精神了,起身穿上外衣,拉开帐篷走了出去。火堆已经灭了,黎明前这会儿是最的,加上头顶都是参天老树,枝繁叶茂的几乎笼罩了所有光线,四周漆黑一片。正当我要出声喊他俩的时候,突然一个黑影在我身旁出现,直接将我扑倒,我全身寒毛瞬间炸起,刚要大声求救,只听旁边黑影出声道:“是我,别动。”
正拳打脚踢的我一下就安静下来,因为我认出这是良子的声音,他一动不动的趴在草丛里,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不远处。
我顺着良子所指的方向望去,顿时头皮发麻,心狂跳起来,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喊出来,那是什么?!
我们扎营这块就在建筑群的前面,这片基本没有什么高大的植被,应该是当年都被砍光了,所以看向外面十分的清楚。此时在我们外围的那圈植被中间,一个人直直的站在那里,身上好像还穿着什么破旧的衣服,我敢肯定之前那个方向绝对没有那道人影,也就是说那个人是在我们睡觉时偷偷站在那的,他在观望我们吗?
不远处我看见小何在那趴着,他真是胆大,明显知道那个人影有问题,还敢独自摸上去,要是我恐怕都尿裤子了。
小何慢慢的靠过去,我估计之间的距离可能只有不到十米,以他的身手一个加速起身可能就到了那人面前,可是我却发现他慢慢的退了回来,这期间那道人影一直站在那里,盯着我们的帐篷。他回到这边,扫了我一眼,脸色有些怪异,低声道:“没事。”
我发现他脸色不对,可是他没说,我也就没问,等我再抬头去看时,那道身影竟然不见了,好像从来没出现过一样。我胸口心跳猛烈,好像要蹦出来一样,真他奶奶是个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我们三人回到帐篷前,没有再点燃火堆,小何从背包里拿出风灯给我们取暖,我发现他总是往刚刚那个方向看,有点不安,同时我发现我们装着口粮的那个背包好像有点瘪,因为那个背包睡前是我整理的,所以我有点印象,里面的干粮少了。
我有点憋不住,想问他怎么回事,就看见他身体一僵,低头看着风灯,轻声道:“谁也别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