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上了车我才松了口气,给老何打过去电话,说出门一趟,下午回去,他也没问多。
我发现最近老何已经很少给我某些建议了,他更愿意看到我们这些年轻人去讨论着做,我不知道是他老了觉得累了,还是在有意放权给我,两个选择了里,哪一个都让我有些惶恐。
收起杂念伴随着高铁的启动,我逐渐昏昏睡去,醒来时还剩十分钟到站,极速吃了碗面,正好下车。
从临淄北下车,打车直接奔着地址上的考古所过去。在车上我先给对方打了电话,听声音也是个上了岁数的人,声音很稳,我先说明来来意,这么快的拜访,似乎让他有些始料不及,不过也没有拒绝,直接把我约在了考古所。
下了车我收到一条访客邀约的短信,从门卫登记进去,一路打听着进了后楼,上了三楼找到门牌号,轻轻敲了敲,里面说请进。
我推门进去,环顾四周,出乎预料的杂乱,几乎都是书,书柜上,沙发上,地上也立着几堆,L形的办公桌上也跟小山似的堆了几大摞。
一个留着短发和胡茬,有些像陈道明的老人坐在后面,他抬头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是老卓的学生?”
“啊对,我从前是卓老师的学生。”想不到浓眉大眼的卓老师比我还能瞎掰,怕我说漏了还给我安排个身份。
我心里一转就说:“我上学那会儿在卓老师下面做研究,现在下海经商,倒腾一些小玩意,有时候到老师家他经常提起您,说您学识渊博,现在专门研究‘三眼标记’,我这前几天刚收到一个,我一看和您对口,就赶忙给您送来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看着满屋子的书籍,我这么拍也不显多油腻,就在我还要补几句博学多识,博览古今,学富五车的时候,老人冷哼了一声,不客气的说道:“放屁。”
“嗯?”我愣了一下,什么情况,就听他直言不讳的说:“我们有个屁的交情,你师娘是我发小,他还有脸提我。”
我没想到两人之间还有令狐冲和林平之的故事,不禁心里大骂,好个卓老头,在电话里我就有点纳闷,如果这个三眼标记真和诸鬼部落有关系,他怎么不直接联系还要在中间引荐我,原来是抢了人家小师妹,怪不得不敢开口,感情是让我来撞枪口了。
我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这回是拍到了马蹄上,就在我打算灰溜溜撤退的时候,老人吐了一口茶沫子,说道:“一码归一码,三眼的事,你继续说。”
我当即竖起大拇指,赞誉道:“您心胸真的是这个,我回头得和卓老师说说,让他向您学习。”
他瞪了我一眼,我一缩脖赶忙把盒子举起来,他愣了一下,指着盒子问我:“你把东西带来了?就这么拎来的?”
“是啊,我临行前还沐浴更衣了。”
他胡乱的把桌子中间的几本书推开,露出一块地方,小心翼翼的把盒子接过去放下,示意我可以打开了。
我打开盒子,里面是小鱼放的另一个盒子,再开口就是那枚头盔,我拿起来给他看,“就是这个标志。”
老人很激动,哆嗦着从抽屉里拿出两双白手套,让我赶紧放下,等我放下,他才带上手套拿起来,我心说手不递手,老人这还挺懂。
他小心拿起头盔,又从抽屉里掏出放大镜一丝不苟的观察起来,好半天只移动了一小块,我看着无聊,把沙发上的书推了推,清理出个位置坐了下去。
老人投入其中,一连看了大半个小时,才满意的放下放大镜,我都快睡着了,就听他问:“东西哪来的?”
我想起卓老师你的叮嘱,就说:“客户委托的,我们这个机构专门负责帮雇主打听一些老故事,或是调查一些老古董的源渊。”
这青铜头盔一看就不是传世的东西,我硬要说爷爷留下来的,还不如拿一副假牙靠谱,再说我也怕恐留下不好的印象,还不如推给客户,我算是有些摸清这老人的脾气了。
老人果然没追究,考虑一下说:“能拍X光机吗,不瞒你说,我觉得重要的不是这个头盔,里面的头骨才有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