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有动机就一定有目的,这是分析法中最常用的检验公式,得到果,并非是问题的答案,那之后呢?诸鬼部落的人历经几代人执行的计划,终极到底是什么?摘果不是目的,我相信还有更深层次的计划,我们始终在门外徘徊,我认为至少我爹和二爷,已经走进去了。
除了他,我相信还有一个人也了解这件事,那就是道光年间的那位曹家先人,他也洞悉了这个计划,所以才会带着曹家族人游遍中原,从二姑口中我知道曹家先人一直在找一件东西,我有理由相信那个东西,正是这一切的关键。
甚至大胆一点猜想,那位曹家先人已经先于我爹他们,摘了果,所以才会好像躲避着什么。
想到这,我相信我的表情一定更亮了。
对,没错,曹家先人就是在躲避着什么,有人在追他们要夺回果,当然这个果是个抽象的代表,这个问题又会衍生出另一个问题,他到底在清皇陵中得到了什么?才会带着东西消失在神农架深处的莽莽大山深处。
收一下问题,时间线回到我爹这里,联想我爹日记里提到的“赶时间”,我觉得他看到了果后一定洞悉了某些事情,或许他已经明白了“果”的意义,所以才要争时间。
他在阻止那些人的计划!
他在以一个计划试图去阻止另一个计划,我不知道前一个计划成功与否,但我知道曹家没死心,就算我爹的计划没生效,那也暂时拉扯住了对方的脚步,那他下一步是什么……我对他知之甚少,但从接触过他的人对他的评价上来看,他真的要做的就只是牵扯对方吗?他没有后手计划吗?
如果我没第二次去秦岭,也许我会相信,但我见过多杰,我知道了多杰的故事,他的故事中有太多年的疑点,然而有一点却是真的,我能看出来他对自己是如何出的神农架青山也很疑惑,我敢赌,那一定是我爹的后手,他当年可是被人唤作“神仙收官”的人啊。
他在“身后事”上一定下了功夫,他极限的计算和使用了所有的资源,甚至包括了二爷,我不敢多想,是否也包括了我……
我也许只是这一盘大棋中一枚启用早了的棋子,我不知道自己的出场时机,也不知何时就会退场。
我长出一口气,都关联上了。这种感觉就如同小时候打过的魔兽地图,探索过的位置会亮起,现在虽然还有模糊的地方,但整个地图已经被连上了。而我也会更加坚定的探索下去,我不清楚的位置,但我想通过自己的努力,明明白白的看完这一场棋。
我感谢老人,他似乎看出了我在思索某些事情,全程没有打扰我,等我回过神来,看见他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一本书,我露出一个抱歉的笑容,真诚的说道:“抱歉,让您久等了,您的一席话让我想打了很多关键的问题,太感谢您了。”
他没抬头,直到看完那页,才按了一个页脚作为书签,合上书看向我:“没关系,年轻人学会去思考是很难得的,我看得出来,你很善于思考,虽然不想承认,但那老头收了一个好学生。”
我有些愧疚,老人很竭诚热情的分享了他的研究,而我还在骗他。我犹豫了一下,是否要说实话,他纳闷的问我:“怎么?”
我被他一问匆忙回应说:“哦,我还想听您再讲一些关于三眼标记的猜想。”
他指着表说:“老年人的身体可比不得你们,先吃饭,你不着急我们就慢慢说。”
我现在有的就是时间,当然不是问题,一口应承下来,一边跟着他去员工食堂,一边发消息给老何说晚回去,要在这边留宿一天。
老人的很多研究结论和猜想,都是在他丰富的人生阅历,和专业的知识储备下得出来的,哪怕是一些三眼周边的研究,都让我受益匪浅。老人自己也愿意分享这一块的结果,我们便在一块讨论了很久,一直到傍晚,老人要下班,他问我跟他回去住吗,我说已经在附近定了酒店,今天也累了就不打扰了,明天想请他喝酒。卓老师先前提过这个“老朋友”爱喝酒。他同意下来。
回到酒店我先冲了澡,又在床头柜的抽屉里翻出笔和本子,将今天的猜想和结论一一画下来。我有画脑图的习惯,画完之后还剩下的问题就会很清晰的暴露出来,我把之上的内容拍下来,想着回去打印出来挂在墙上,留作分析线索。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在去考古所的路上,接到了一条短信。就在昨天下午巴蜀堂口那边的人传回消息,似乎发现一点线索,汉生已经连夜乘飞机替我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