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道:“这烟可有年头了,基本就能确定你家老头子肯定是来过了。”我点点头,觉得也是,这个烟屁股已经说明了一切。
我们往里走,整艘船全是木质的,踩在甲板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风灯虽然能照明,但穿透力度要照手电差很多,照明范围只有很小的一圈,我们向外看,本就灯下黑,更是黑咕隆咚一片。
木舟上一片黑压压的船舱,可惜窗户和门都被钉死了,窗户上面是那种古代的木格栅,中间有孔洞,大头壮着胆子提起风灯贴着向里面望,我看的紧张的要死,我最怕这种境况,如果里面有什么东西突然撞在窗户上,几乎要吓死人。
大头胆子也肥,闭着一只眼睛瞅了半天,嘀咕道:“不行啊,这点亮儿根本看不透。”
他转过身,询问道:“要不撬开一个瞅瞅?”
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汉生抽出削铁如泥的枪头,插入门缝,双手按着外露部分,从上到下划开,里面传来有什么东西落地的声音,紧接着这扇尘封许久的木门在一声拖着长音的“咯吱”中,缓缓打开。
等门板上厚重的灰尘落下,我们几个才提着风灯进去,一进屋内就被吓了一跳,原来是房间顶部挂了很多白色的灯笼,有的已经烂了,就剩下里面的竹片子还支棱在那。
地上还有很多形状相似的黑色印记,看上去像是什么东西腐烂后留下的痕迹。
我们向里面走,还看到了两根燃尽的火把,带着封泥的绿坛子,一根烂透了的刀旗,还有一堆不知是什么燃烧后的灰烬。
这些东西很诡异,但我们没有深究,时间已经不允许我们再自己给自己制造更多谜题。
穿过前面的房间,后面是一条走廊,很窄,两旁都有封闭的房间,人是几乎贴着窗户过去的,走的时候心里突突的,生怕窗户里面突然冲出什么。
过了走廊,后面是一间更大的房间,小何纳闷道:“这布局……”说着他疑惑的看向我们,“怎么有点像是座墓啊。”
我点点头,还真是,前后厅,不像是船上该有的结构,反而像是一座墓葬。
忽然前头的大头停下了,借着灯光我看到了一具尸体,倚靠在撑柱上,低着头,显然已经死亡多时。
最引人瞩目的是尸体并没有腐烂,只是有些萎缩,我甚至还看到一根辫子耷拉在他脖子边上。
大头抬起灯,想仔细看看那人,却被汉生拦了一下,大头笑道:“没事,死都死了,咱们这么多人,真要是个粽子,也让他感受一下社会的毒打。”
说罢便蹲下去看那人,他用登山镐挑起尸体的脑袋,虽然面目有些走形,但还是能一眼看得出来,是一具年轻人的尸体。
“怎么没有腐烂?”领带好奇问道。
“应该是这艘船特别的构造造成的,或者……”汉生话还没说完,一旁的大头忽然发出一声惨叫,风灯也“啪”的掉在地上,右手捂着左手,趔趄两步跌倒在地上。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我们霎时间不知所措,只见他那只手已经变得青黑,汉生眼疾手快,迅速掏出银针,刺在大头的左上臂,而后顺手撕下大头的衣袖,绑在他的肘窝上,然后用枪头在他小臂上开了一条口子,一股带着腥味的淡黑色血液汩汩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