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头用膝盖顶起西河的尸体,摸着被压红的脖子照着尸体啐了一口,而后过来搂着我的脖子,将我拉到一根石柱后面。
“别有负罪感,他们手底下不见得多干净。”说着大头点点我的胸口,“只要你心里有杆秤,这个事儿没有你想的那么罪恶,别成为自己的负担。”
我茫然的看向大头,这会儿脑子已经几乎麻木了,过了最初的冲劲儿,我现在双手已经在发抖,牙花子也跟着打颤。
我记得之前看过国外的一份报道,上面提到第一次杀人的感受,不同人结束后的反应不同,有的人杀掉仇人后,会很有成就感,觉得自己强大,高兴,心里暖暖的,甚至会**。
如果是斗殴失手杀人,那就很绝望,绝大多数会后悔,因为面临着法律的制裁,即使逃跑也要一辈子谨慎,背井离乡,独自一人面对完全陌生的环境,这里提到了那种绝望心态,来源于被抓后的恐惧,那么反证,大部分人如果面临的是免责,或者是绝对不会被发现的情况下杀人,多半是呈兴奋状态的。
我不知道现在自己是什么感受,兴奋谈不上,但也绝对不是大头想象中的负担,我只是茫然,对自己所作事情的迷惘。
这两年我到底都在做什么?
一阵枪声将我从自问中惊醒,我回过头来,大头已经冲了出去,帮助小何摆脱活尸的纠缠,汉生趁着我们拖住西河,在黑暗中摸近了火候的身边。
刚刚的枪声就是从蛇人像上传下来的。
两个人的身影在其间不断闪进闪出,我想去帮忙又怕拖后腿,便掏出身上的火折子爬上火盆点燃里面的灯捻。
两个火盆的光亮,已经基本可以看清场中的变化,汉生那边优先分出了胜负,我摘下夜视镜,看见汉生缓缓从蛇人像走下来,手里提着昏迷过去的火候,像只小鸡崽子一样,他的一只手不自然的扭曲着,估计已经被废掉了。
大头那边也解决了那只粽子,他和小何配合将粽子捆在了石柱上。
我们聚在一起,万幸几人都没大碍,就属我最惨,汉生皱眉捏了捏我的后背几处骨头才松了口气,说无大碍,骨头没事,还可以走。
疼的我龇牙咧嘴,妈的,现在想起来还有气,栖霞那娘们下手是真狠,突然我脑子里突然产生一个奇怪的问题,赵敏和栖霞放在一块会是个什么场景呢?
大头踢了踢躺在地上的火候,“这家伙是个什么情况。”
汉生说:“还有一口气,等他醒了,有些事情还要问他。”
我点点头,的确有些问题需要他给出答案,我最想知道的就是,这次行动到底是如何透露出去的。
大头“咦”了一声,四下瞅瞅,奇怪道:“领带那小子呢?”
我一拍脑子想起他来,这家伙还受了伤,怎么半天没吭声呢,便转身看过去,只见他靠着石柱背对着我们,半个身子露在外面,一动不动。
但就是这一眼,就让我浑身直冒冷汗,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因为在领带身前还露出半张苍白的脸,那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