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手走向卧室,冷清言察觉到了邹棠的异常,紧了紧相牵的手问道“怎么了?再想什么?”
邹棠摇头不语,却加快了脚步。心底里窜出的火气在胸中作乱,邹棠很想问问冷清言到底为什么要在意,她自己都不在意那些流言蜚语,况且她们在一起是事实,难道她就这么见不得人吗?可她的骄傲与自尊不允许她将这些话问出口,且她最想看到的是冷清言能主动为她鼓起勇气,而不是因她的质问或逼迫才勉为其难的公开。
回到卧室,邹棠反手锁门,直接将冷清言抵在了门上。
换做往常,邹棠绝不会强迫冷清言,同时会没了兴致,此时却被作乱的火气烧灼,赌气一般地握住冷清言的手腕,拉着她走进了浴室。
开灯上锁,邹棠握着冷清言的手腕将人抵在了墙边。
冷清言吓得缩了缩脖子,怔怔地看向了第一次像这样态度强硬的人。
连锁两道门,冷清言几乎能猜到邹棠会说什么。其实每个房间都相隔很远且隔音很好,夜已深,长辈们都睡下了,苏蓉已经出门,陆锋根本不会来找她们,这些都会让她掩饰羞怯的借口无所遁形,可邹棠只是看着她,紧抿着唇不语,像在克制情绪一般。
她明白邹棠为什么克制着情绪没有宣泄出来,除夕之夜,邹棠不想因为这种事和她争吵,她也清楚此时若再说一些掩饰羞怯的借口,邹棠会认为她是不想、是在拒绝,然后轻叹一口气转身离开。
她忽然很讨厌自己矛盾的性格,明明心里很喜欢邹棠与她亲密却偏要故作矜持,明知是她的故作矜持导致邹棠失望退步,明知邹棠只是不愿勉强她,她却还是会觉得失落怅然。
就如同此时,她依旧说不出直白露骨的话,只能轻咬着唇,掩饰着内心的渴望与羞涩垂眸,小声道“还没洗澡”“那正好,我们一起洗”
先后响起了两股水流声,身前的花洒倾泻而下,冷清言再一次陷进了邹棠的怀中。
邹棠紧揽冷清言的腰肢,防止瘫软的人摔倒,但她的索取才刚刚开始,她压抑了太久,怎么能轻易放过总是要她节制的人。
“棠棠。。 . 停。。 . 我站。。 . 不住了。。 . ”她眼底湿漉漉的,被欺负的话不成句,回头求饶。
邹棠心头的火渐消,眸中泛起了疼惜,她的确是发了狠,过分索取,不禁感到歉疚,怜爱地吻了吻冷清言的薄唇,将人拥入怀中安抚,用掌心温暖冷清言微凉的背。
待冷清言的呼吸平稳,邹棠抱起她,走向了浴缸。热水漫过身体,虽然是第一次和邹棠相拥着坐在浴缸里,但冷清言早已没有了羞耻的心力。
温情在空气中蔓延,褪去了羞涩,冷清言靠在邹棠怀里,闭眼享受着此刻的温存,心里悄悄叹息,她的体力的确很差,根本无力反击,无力索取。
邹棠心满意足地将人拥紧,唇贴在冷清言的颈窝,犹豫后问道“冷清言,你。。 . 对以后有什么计划或打算吗?”
冷清言原本有些困倦,听到邹棠的提问后心蓦地一颤,强打起精神,回头看向了邹棠“什么。。 . 意思?为什么这么问?”
“你这样脖子会痛的。。 . ”邹棠吻了吻冷清言的脸颊,
冷清言仍旧不明白邹棠想说什么,诚实回答“没有”邹棠垂了垂眸,缓缓说道“其实是这样的,院里每年都有出国交流的名额,去年主任有推荐过我和欣欣,不过我们都拒绝了,主要是因为和我们各自的规划不符,但更主要是因为当时。。 . 我怕我走了,等我回来你就和别人在一起了。。 . ”
“棠棠,我不会。。 .
“我知道,听我说完”邹棠笑着打断,在身前握住了
冷清言的手“对医生来说出国访学是必要的经验,对任职、评职称、申请研究项目都有重要的参考价值,是必要的经历,但我不想按院里的计划走,我有自己的规划。。 . ”
“但职业规划只是我人生规划里的一环,作为我人生
的共同参与者,我想问问你,如果我决定要出国的话,你会和我一起去吗?”
终于明白邹棠想要表达什么,冷清言紧了紧邹棠的
手,伴着心上的悸动点头“会”
她当然会,她往后余生的计划里只有邹棠,事业也好其他什么也罢,都没有陪在爱人的身边重要。
温情与甜蜜在眸中流淌,邹棠安了心,略有些激动,接着说“还不急,我们可以慢慢计划,我理想的地方是德国柏林的心脏中心和美国的心脏研究所,主要学习心脏和肺的移植,看你喜欢哪里,你在美国生活了那么多年,应该很快能适应,德国也不错,你也可以继续深造,我们一起学习,欧洲的各个国家都很近,这样休息的时候我们可以到处旅游。。 .
而且这两个国家都通过了同性婚姻合法化法案,她们可以在那里注册结婚,虽然在国内不具备法律效力,但也是种仪式感。
对于她们的婚姻,邹棠考虑的很细致,她不仅想和冷清言共度余生,想给冷清言一个家,还有一份承诺,她已经托陆锋找了律师,拟定好了意定监护协议,只待求婚成功,就和冷清言去公证。
但其实出国深造是她两年后的计划,因为冷清言太过在意世俗的眼光,她想也许在国外、在对同性情侣相对友好的环境下生活,对她们来说是更好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