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压着心中疯狂燃烧的火焰,江婉抽出手拥紧小佳,揉着小佳后脑的发丝笑道“不是说要慢慢来吗?”
发烫的心凉了半截,小佳撤身看向江婉,看得出江婉在用笑容掩饰着什么,随即垂下了眼帘。
原本只是个羞耻的困惑,她曾想也许是她的魅力不够,燃不起江婉的欲念,但自从情人节那天听到了江婉朋友对她的嘲讽,褪去羞耻的困惑上蒙上了一层焦虑,甚至想,也许江婉只是不想负责。
她并没有将第一次看得过分重要,只想献给真正心爱的人,况且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她从未想过要用这件事困住江婉,要江婉负责。
将委屈与酸涩抑制在喉头,小佳自嘲道“我知道,姐姐不吃小白菜,是我太没有魅力了”
看着小佳忽然涨红的脸颊和眼底异样的水光,像是快要哭了一样,江婉的心狠狠地抽痛了,知道这个小傻子一定又在胡思乱想,她心疼地捧起小佳的脸,怜爱地吻了吻小佳的唇,柔声嗔道“不许胡思乱想,不是你想的那样。。 .
小佳蓦地抬眼,压抑地委屈与酸涩冲破了喉头“那你为什么不要?”
江婉愣了愣,缓缓垂了下眼帘“佳佳,我。。 . ”真心话说不出口,可第一次遇到这种难题,她一时间想不出即合理又能让小佳相信的说辞。
见她犹豫,小佳赤诚发烫的心彻底凉透,忽然觉得自己的举动像个丢人的笑话,拉下江婉的手坐了起来“我去洗澡了”
心蓦地一颤,江婉慌忙拉住了小佳的手“佳佳。。 . ”小佳弯着唇角的苦涩,回头看向了江婉,涩声道“姐姐,我不会要你负责,也不会用这种事缠着你的”
“你!”江婉紧抿着唇,心头蹿出了一股火气。
这个小傻子,笨白菜,根本不知道她忍得有多辛苦,还敢发脾气。
“你给我过来。。 . ”握着小佳的手用力一拉,江婉欺身而上,握住小佳的手腕按在了床头。
头在床铺上颤出了一瞬眩晕,小佳有些发懵,眨着眼睛,呆呆地看向了江婉眸中烧起的火焰。
在欲望彻底不受控制前,江婉用最后的理智问道“佳佳,你不会后悔吗?”
小佳愣了愣,忽然什么都明白了,她挣开被按住的手,捧着江婉的脸颊拉向自己,带着重新燃起的诚挚之心,将浓烈的爱意虔诚地吻在了江婉的唇上“姐姐,我爱你”
她也爱她的小白菜啊,这世上最珍贵的、独一无二的、只属于她的小白菜。
心上异样越发强烈,羞耻又紧张,同时充满了难耐的渴望。
邹棠到家的时候,冷清言正倚靠在床头看书,听到开门声,她立刻掀开被子起身,却慢慢坐了回去。
回到卧室,邹棠和冷清言而望,同是欲言又止,可最终谁都没有开口,垂眸避开了对方的视线。
邹棠默默走进衣帽间,换衣进了浴室。待她从浴室里出来,卧室的灯已经熄灭,冷清言正侧躺在床上,留给她一个睡去的背影。
可只要她躺下,冷清言就是面向她的,想这也许是冷清言释放的信号,邹棠的软塌心田上泛起了歉疚,其实她明白,她幼稚的赌气行为毫无道理。
轻轻掀开被角,邹棠小心翼翼地挪动,拉起冷清言团在身前的手,钻进了冷清言的怀里。
感受到冷清言渐强的心跳,邹棠心中的歉疚更浓,将人拥紧后轻声道“对不起,是我不好,不该对你发脾气,你能原谅我吗?”
心中的委屈似浓烈又似消散,冷清言缓缓睁眼,伸手抱住了邹棠“嗯”
听到回应,邹棠松了口气,在冷清言胸前揉蹭着,挪动至冷清言的耳边,柔声轻吟“宝贝儿,不要生我的气了,好吗?”
邹棠笑弯了眉眼,忽然翻身吻了上去。冷清言来不及反应,下意识地抵住了邹棠的肩膀,可她根本无法用力抵抗,也不想抵抗。
她们太久没有坦诚相待了,对彼此的渴望骤然膨胀,急不可耐地想要释放欲望,想要得到对方,同时被对方索取。
发烫的心坠入极寒,邹棠卸气一般地趴在冷清言的身上,长叹道“接吧”
冷清言轻抿着唇,一手拥住邹棠安抚,一手无奈拿过了床头的手机。
又是张阿姨。“怎么了?”
“对不起啊又打扰你休息,乐乐可能是做噩梦了,又
要找爸爸妈妈又要找姑姑,拿玩具给零食都哄不好,我实在没办法,怕孩子哭坏了,你能过来看看吗?”
身上的温度和重量同时消失,冷清言心里一紧,看向了邹棠已然转身的背影。
她同样不愿被打扰,可孩子太小,恩情、同情和责任混杂在一起,她狠不下心。
“好。。 . ”挂断电话,冷清言支起手臂,贴身在邹棠的
背上,柔声哄道“我很快回来,好吗?”
“嗯。。 . ”邹棠闷声应道,想了想,不愿冷清言为难,
重新回答“好,那你快点回来”
冷清言心里又酸又软,带着歉疚吻了吻邹棠的脸颊“好”
她起身穿上睡袍,拿起手机走出了卧室。踏入客厅,卧室里传出了奇怪的声音,冷清言一愣,转身回到了卧室。
鼓着大包的被子被全身都藏在被子里的人扑腾得作响,还伴着闷在被子里哼哼唧唧的声音,冷清言站在门边,酸软的心间漫过了别样的甜意。
看着邹棠偷偷发泄闹别扭的样子,可爱到让她舍不得离开,恩情也好同情或责任也罢,在这一刻都不重要了,什么能比邹棠、比她的爱人重要呢,她早该明白的。
冷清言唇角渐弯,躲在门外将手机静音,悄悄给张阿姨发了短信:我有事赶不过去了,如果乐乐愿意就带他去医院吧,让他在医院陪奶奶睡,你明早去接他或是让他一直在医院都可以,我明天也有事,不能去接你们了,之后的安排我们回头再商量。
不待张阿姨回复,冷清言探身一看,扑腾的被子已经平息,可人依旧闷在被子里,她急忙走近,掀开了被子。
邹棠蜷缩着抱住了自己,正在独自排解郁闷和委屈,闷热的空气忽然变得清新,她抬头一愣,惊讶道“你不是走了吗?”
邹棠的姿势像是被丢弃的孩子一样,冷清言不知道她每一次离开时邹棠是否都会这样,忽然鼻子一酸,脱下睡袍扔到了一边,她重新回到邹棠身边,紧紧抱住了邹棠“舍不得你”
骤然加速的心跳在胸腔里鼓噪着,在血液里沸腾,重新燃烧起了火焰,邹棠抬头望向冷清言眼底盈盈欲滴的柔光,深深地吻了上去。。 .
*
乐乐深夜里被带到医院,林萍气的当场打给了冷清言,可冷清言始终没有接听,态度很明显,这是开始不想管乐乐了。
她不知道冷清言是否真的在谈恋爱,却莫名又强烈的在意邹棠的存在,但张阿姨的口风很紧,而且一直向着冷清言说话,她从来都打探不出什么。
在医院里久了,林萍熟悉很多医生和护士,查房换药的时间,她开始打听起了邹棠的情况。
那些对邹棠的赞扬,她自己也看得出,她只在意邹棠未婚,且没有男朋友。
风华正茂的年纪,且各方面条件都这么好的姑娘怎么会没有男孩追求,她根本不相信护士们口中'当医生太忙,没时间谈恋爱'的理由。
除此之外,因担心忧虑左仕明的病情而忽略掉的疑问也一并涌了上来。
若邹棠和左仕明是朋友,那她患病住院的时候就该见过邹棠,可见邹棠和她们母子非亲非故,只因为是冷清言的朋友,还有一层哥哥的朋友的关系才向她伸出援手。
虽然她知道冷清言是个性子有些软弱、没什么主见的人,但若邹棠只因和冷清言是朋友就出面替冷清言做决定,还干预她的家事,是不是太没有分寸了?而且邹棠似乎很不想冷清言和她单独相处。
除非邹棠知道她和冷清言之间发生过的事。想起冷清言看邹棠的眼神,她想一切都说得通了,虽然她从未在冷清言的脸上看到过那种笑容与神情,但那种眼神她太熟悉了,那是情不自禁的流露,是只在看自己倾心爱慕的人时才会有的眼神。
可在她看来,同性相恋不仅有悖伦理,而且是一种病,一种很严重且会传染的病,得了这种病的人会变得六亲不认、精神失常,她决不允许邹棠把这种病传染给冷清言,将冷清言带入歧途、带入深渊。
冷清言实在是太像林芷汐了,内向、自卑、很容易被身边亲近的人所影响,身为母亲,她必须且有责任也有义务去纠正女儿的错误,将冷清言带回正途,让冷清言像所有正常的女人一样结婚生子,拥有幸福。
但邹棠对左仕明有恩,在没有确凿的证据前,她还不能贸然戳穿,所以她想了一个两全其美,且自认为很有效果的办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