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娜与秦淮茹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紧接着,沈娜又掩口,连连摇头:“对不起!他一定是在做梦!”
“什么鬼?难道是在做梦?开什么玩笑!”
许大茂被揍了一顿,自然恼羞成怒,这种事情他怎么可能会信,不过他转头一看,却见那傻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厉害!她真的在做梦!他要把我给生吞活剥了!”
许大茂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带着秦淮茹向后跑去,此时,小当家和槐花家的人已经被吓得浑身颤抖,唯独那个叫“棒梗”的家伙,一点动静都没有,依旧在呼呼大睡。
而那傻柱子,却是径直来到了许大茂的家里,轻车熟路地进入了后厨,然后从柜子里掏出了一些残羹冷炙,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
许大茂愤怒的咆哮了起来:“你这个蠢货!你做梦都想骗我,这件事我不会放过你的!”
许大茂刚要冲上去揍那个傻柱子,却被秦淮茹一把拽了回来:“不要!一个人在梦游状态下是没有理智的,如果被他击中,他会杀了你的!”
秦淮茹说得很对,这个时候,二柱一动手,就真的要下狠手了,许大茂不由得吓了一跳,立刻停了下来。
可是,他们家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有钱人了,家里有五个人,这些残羹冷炙,都是留给明天的,被这个蠢货给毁了,许大茂的心都碎了!
相比于这些,许大茂更加好奇,为什么那个傻柱子会对自家房子的格局如此了解?
做梦都能跑到柜子里去?
难道说……
不多时,这傻柱子就将剩下的饭菜全部吃光,然后打着饱嗝,摇摇摆摆的走了回来,一溜烟的跑到自己的被窝里,呼呼大睡起来。
这让许大茂与秦淮茹都呆住了。
许大茂气急败坏地说道:“故意的,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这不是摆明了占我们便宜吗?”
他指着沈娜,“沈娜,今天晚上,你一定要把这件事解释清楚!如果你不能解释清楚,我就去找齐爷!”
许大茂也是一脸的焦躁,他今天晚上受到的惊吓实在是太多了,换做是任何一个人,看到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做梦,都不会有什么好的情绪。
沈娜无可奈何,尽管他很想训斥许大茂几句,可这次的确是傻柱子不对在先,她也只好忍气吞声了。
沈娜乖巧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好吧,我一定会让你满意的,不过是一些残羹冷炙而已,你看他今天能吃到什么,我都会补偿你的。”
许大茂更加不满:“不就几个残羹冷炙吗?所以,这件事对你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这跟残羹冷炙有关?这特么是人品问题啊!那傻柱子根本就不把我放在眼里,再严重一点,我就可以把他送到警局,以私入罪起诉他!”
沈娜顿时就不乐意了,“别胡说八道,明明是你先开门的,凭什么要硬冲进来?”
“他都不敲门,我怎么进去?”
两人大眼瞪小眼,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架势,这时,沉默许久的秦淮茹开口了。
她挡在两人之间,眉头紧锁:“好了好了!都给我闭嘴!现在都还没睡,要是这么闹,惊动了其他人,他们肯定会责怪我们的,好吧,沈娜,你明天带点银子回来,然后用剩下的银子赔偿。”
秦淮茹把许大茂拖到屋里,许大茂心里不痛快,却什么话都没有说,也就顺从了秦淮茹的意思。
而沈娜则是如释重负,两眼失落的往家里走去。
一进屋,就听到了那傻柱的呼噜声,沈娜顿时觉得牙痒痒的,一肚子的火气都要冒出来了,不过困倦让她强忍住了。
没过多久,沈娜又沉沉地睡了过去,直到次日清晨,她和那傻柱子都被公鸡啼声吵醒了。
这傻柱子一醒来,就觉得肚子好饿。
“我为什么那么饿?”
沈娜一听,再也装不下去了。
她一个转身,按在那根木头上,挥舞着拳头。
“你有什么资格说我饿?”
那人一脸茫然,说道:“怎么回事?老婆,咱们有什么事情可以商量,千万不要打我啊!”
傻柱赶紧哀求道,沈娜的暴力手段很厉害,他也不敢反抗,只能认栽。
沈娜还算讲道理,没有继续打下去,而是将晚上的情况告诉了苏青桑。
傻柱一脸懵逼。
“什么叫梦游?连许大茂家里剩下的东西都被他吃光了?我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梦!”
“嘿,你也不照照镜子,你的左手怎么会有这么多油渍。”
“油?”唐舞麟愣了愣。
他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右手。
竟然真的存在!
不光是油,连辣椒粉都有!
傻柱哑口无言,不会真的是梦游吧?没办法,他实在是太饿了。
傻柱子也不以为意,以为自己是因为饥饿,所以在做梦。
楚云升连忙起床,穿好衣服,也不吃饭,就往外跑,这傻柱子可不是一般人,一般人都是在附近,而他却是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每天早上都要出门。
这傻柱子一路忍受着饥肠辘辘,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好不容易来到了施工现场。
这个时候,工人们也都醒了过来,傻柱子已经准备好了一口大锅,用来煮馒头了。
但没有人知道,当这两个馒头煮好后,傻子并没有告诉其他工人,他一个人就把七八个馒头塞进了嘴里。
建筑工程的饭堂,说是饭堂,实际上也就是一间木屋,两个火炉,两个大锅,除了傻柱那家伙,就没有其他厨师了,平时做饭,都是一锅一锅的。
虽说为那么多人下厨很辛苦,可是这傻柱子却是乐此不疲,丝毫不觉得有什么心理负担。
毕竟薪水高,吃点苦也是值得的。
傻柱子十分爱惜自己的饭碗,从不在饭馆内捣乱,每次都是经过管事的同意,才将饭菜拿回来,绝对不会多拿。
但今日,这蠢货却打破了自己的规矩。
他真的是饥肠辘辘,饥肠辘辘,所以当这锅窝头刚一出锅,他就迫不及待地掀开了锅盖。
“我只是闻闻而已,我绝对不会吃的!”
“我只是吃了一口,谁也不会知道的。”
“我就来一颗,看看有没有煮好。”
“我本来就是要吃饭的,所以,我就想着提前吃点东西。”
“管他呢!我已经吃过了!”
他一口气把十多个玉米饼都给吞进了肚子里,转眼间一笼玉米饼就只剩下三个了。
直到他觉得有些饱了,他才回过神来。
一看见桌上剩下的一点干粮,傻柱面如土色,心中一片冰凉。
这下麻烦大了!
这下麻烦大了!
一旦被查出来,他的饭碗可就保不住了!
不管这位管事对他有多大的恩惠,只要牵扯到他“伸手”的事情,他绝对不会放过他。
就在这时,一个脚步从侧面走了过来。
那傻柱心都快被吓破胆了,赶紧将棺材盖上,然后又退后一步,直奔厕所而去。
片刻后,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伙子来到了餐厅,正是那领班的姐夫,也就是那个领班的兄弟,被傻柱子喊了一声“顺哥”。
“顺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顺哥呵呵一笑,“怎么回事?我肚子饿了,就过来看看你吃完了没有。”
傻柱挥了挥手:“哎呀,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只是上了一次厕所,你不用担心,一切都准备好了!”
傻柱子掀开锅盖,里面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他故作惊讶地说道:“到底是什么人!我的面包在哪里?哪个王八蛋敢抢!”
“啊!我们的面包被人抢走了!”顺哥惊呼道。
很快,越来越多的人来到了这里。
“啊!难道是有人抢了我们的食物?”
“贼呢?我要打爆他!”
“妈的,竟然敢在这里偷窃,好大的胆子!”
“拿起武器!”
工人们一个接一个的走了进来,一个个赤|裸着上身,露出精壮的身躯,就连傻柱都被吓了一跳。
傻柱虽然厉害,但是也就是在四合院的时候厉害,和其他工人一比,他连个屁都算不上,他怎么能说出来呢?
“该死的王八蛋!我刚去一趟厕所,他们就把我的馒头给抢走了!”
顺哥亦是连连点头,“就是,就是,就是!一定是附近几个村庄的孩子,整天闲着没事,都饿坏了!”
顺哥的话很有道理,大家都纷纷附和。
“是啊,应该是村里的小孩吧?”
“哎,这几个小家伙,一点礼貌都没有!”
“哼哼,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你,否则,就算你是个孩子,我也要你好看!”
听到这话,傻柱子的心怦怦直跳,但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就在这时,那工人走了过来,傻柱道:“老板,都怪我,我刚才去厕所了,忘了在这里守着,我认了。”
那名监工大手一挥:“哪有?这与你何干?顺哥,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二柱子的助手,一定要帮我看着餐厅!绝对不能出任何差错!”
顺哥连忙点了点头,说道:“大叔子你就别担心了,只要有我在,就算是小偷也休想进来!”
这场闹剧结束后,现场的气氛变得有些紧张。
工人们干活之余,也会不自觉地把过来玩的小孩都赶走,以免再次被人抢走食物。
那名监工甚至还特意找来了一个帮手,专门负责餐厅的安保工作。
不过他们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因为这家伙只有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将这么多的玉米全部吃光,这肯定不是他干的。
也正因为如此,傻子才能顺利过关。
但这样的事情,他也只能做一次,没有被抓到就不错了,他可不想再做第二次了。
所以,即便是肚子饿了,他也强忍着,没有去吃食堂的饭菜,一直等到放学,这才回到四合院。
当他回到家里的时候,正好看见沈娜和许大茂两个人在吵架。
许大茂气急败坏地说道:“沈娜,你不能这么做,我们说好了,你要按照我们说好的,按照我们今天的价格来支付,你只给了我们这一小笔钱,你还想怎么样?”
许大茂说着,又指向了一包玉米面,还有一些红薯。
原来是昨天晚上,二柱子在睡梦中把许大茂家里剩下的饭菜给吃掉了,沈娜说要给钱,可是沈娜给的钱,许大茂却不满足,当场就发脾气了。
许大茂道:“玉米面和土豆,你说说,这些能卖几个?白痴柱子昨天晚上还在吃饭呢,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许大茂双手叉腰,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
沈娜也是个狠角色,她冷哼一声,说道:“少来,你以为你们家里的残羹剩饭有什么好东西?就这么点肉,你一个人都不够,还有,真是可笑,我明明看到他在吃饭,只有一小块肉,我已经很仁慈了!”
“喂,你这个贱人!”许大茂气急败坏地说道,他对沈娜的态度很是不满。
这一次,傻柱彻底的愤怒了,他猛地扑了上来,大吼一声:“你特么在说什么?注意你的言辞!”
“傻柱子,你要做什么?你要是再打我,我可就叫警察了!”
“你说我坏话在先,我揍你是应该的!”
“别激动,打人跟辱骂人是两码事。”
许大茂与傻柱扭打在一起,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尴尬。
这一切,都被刚刚从学校回来的生辰看到了。
看到自己的父母被许大茂这么训斥,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愤怒之色,双拳紧握。
谁敢惹自己父母,谁就不是好人!
他对许大茂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恨意,而这种恨意,则是将所有的恨意,都发泄在了那根棍子上。
生来每天被贾张氏折腾,心中早已积累了无数的仇恨,而这一切,都要归咎于棒梗身上。
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他终于忍不住了,打算去找那个棒梗算账。
天生将背包往地上一扔,就朝着外面冲去。
在红星小学,棒梗是最后一个回来的。
第一,这条狗腿瘸了,走起路来非常缓慢。
第二,就是大家都在欺负他,他几乎是天天给别人做清洁工作。
棒梗心中不情愿,却又无可奈何,他连还手的勇气都没有,更没有人给他撑腰,一旦还手,那就是被一群小孩子围殴的下场。
但如今,自然却是要将这根棍子截下来,狠狠的教训一番。
从本质上看,他现在还是一个八九岁的幼童,就算快要到九岁,也还是个幼童。
整天思考的都是吃、睡、读、书,对于一个孩子来说,很容易被身边的人所感染。
而在他身边,沈娜就爱对傻柱子拳脚相向,傻柱子没事就揍人,四合院的人也都如此,没事就打架,特别是那个贾张氏,简直就是虐待狂。
这些负面的东西,让她的心,渐渐的变得扭曲。
在他看来,只有打打杀杀才是最好的办法。
不久,自然而然地找到了几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同学,他们一块儿堵住了道路,等待着棒梗的归来。
棒梗正拿着一根拐棍,摇摇晃晃地向前,突然,他发现了来者不善,心中暗叫一声糟糕,把拐棍一丢,撒腿就跑。
这一年多的经历,让它学会了观察别人的表情,它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个凶神恶煞,当下二话不说,转身就逃。
但他毕竟是个跛脚的人,哪里比得上那些健康的孩子?
很快,那根棍子就被他抓住,然后被他一巴掌拍倒在地。
嘴里塞满了泥土和草屑,棒茎愤怒地大叫:“你给我松手!无耻之徒!”
天生面色一沉,一拳打在棍子上,顿时,棍子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但他仍然大声呼救:“救我!他打我!快来人!”
“别说了!你要是敢叫,信不信我扒了你的毛!”
顿时,旁边的孩子们,纷纷上前,抓住了棒茎的头发和耳朵。
棍子一疼,立刻哀求道:“好疼啊!住手!”
“你父母欺负我父母,我讨厌你!”
说着,又是一巴子抽在了棒梗的脸上,然后就跟着孩子们走了。
等他站起身来的时候,半边脸都是泥土,半边脸还带着几道红痕。
棒梗泪流满面,他是被逼着去做家务的,现在又被人给欺负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但他不再是当初的胆小鬼,抹了抹眼睛,咬着牙说道:“我讨厌你们!”
说到这里,他的眼中闪过一抹狠色,他要报仇!
那根棒梗赶紧往家里走去,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当晚,所有人都睡觉了,他鬼鬼祟祟地从床上爬了下来,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朝着傻柱家的方向摸去。
然后,他目光一凝,拿出了一包火柴。
他嘟囔了一句:“你们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谁让你这么欺人太甚!”
棍子一咬牙,点燃了火柴,对着那张纸条就是一捅。
下一刻,火光冲天,因为是夏季,这傻柱家里的窗子都是薄如蝉翼的纸张,很容易被点燃。
那根棍子一看着火了,赶紧回家去了,他轻飘飘的倒在了床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纵火这种大事,棍子在处理的时候,竟然意外的镇定。
这也是他这一年多来,被外界折腾得够呛的结果,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会如此肆无忌惮。
这分明是他第一次干这种事,但看起来,他似乎已经干过许多次了,一点都不像一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