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伯舟再大的火气在看到她平安无事的第一眼就消了大半,又被夏江萤这副赖叽叽的模样给磨掉一小半。
只能无奈地拍拍她瘦小的后背,叹气说道:“什么时辰了?不晓得回家?这山上你当好玩的?真是胆大妄为。”
说他严肃吧,分明语气里边还是带着点宠的,说他温柔吧,眼神分明还是有点凶的,以夏江萤察言观色多年的经验,明白这事儿恐怕没那么容易翻篇,更知道他也不是那么会纵容人的一个人,看着好脾气实则不好说话。
夏江萤摸得透透的,眼下也就是撒撒娇,试探着能不能蒙混过关,见他也没有那么生气,就从他怀里出来,拉着他的衣袖,开始给他说自己这一天都干嘛了。
“...所以,我这也不是故意要折腾到这么晚才下山的好吧,而且那东西好重呀,我真的真的搬了好久,等我把东西都收拾得差不多,就飞快关好门跑下来了的,结果天色就已经成现在这个样子啦,我也不想的嘛...”
夏江萤一通解释下来,傅伯舟的眉眼总算没那么凶了,只是还是用着些力道,捏了捏手心里边的手指。
顺着她的小关节捏,力气其实也不算很大,她搬东西搬那么久,大冬天的手都有些紧绷僵硬,冷冰冰的,被他这样无意识地带点力道捏着,反倒有点酸爽。
某人怂的很。
傅伯舟独自沉思时,夏江萤的声音就愈发小声起来,眼神也左右张望,手却还被人家牢牢牵着,跑不掉的。
她也没想跑。
从前没人管她,如今有人惦记,有人管她,她哪里舍得。
傅伯舟回过神来才发现把夏江萤的手给捏红了点,就顺手给揉了揉,而后牵着连带自己的手给塞外袄衣兜里。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也明白我好说话,哄我我也受了,可像这种危及安全的事情,再没有下回了。”
傅伯舟对待几个弟妹真的挺惯着的,哪怕自己过得差些,他也想要让他们仨过得好些,更是把自己当成兄长来看,其他小事情他都是温柔的,可面对安全问题可不能松懈。
虽然知道她也是为了这个小家,但他得让她明白自己不是废物,她年纪也比琅琅和豆崽大不了多少,他并不需要她那么拼命,所以他也试着思考是不是自己没给足安全感?
傅伯舟明白像他们这样奇怪的组合,没有爹娘,他们也没有血缘关系,在外人看来都是极其不可思议的组合。
更别提这仨崽崽,偏偏又都很懂事,别说夏江萤她了,就连琅琅今日都挨傅伯舟说了,学习起来太不要命了。
夏江萤也是回到家才知道,琅琅今日为了练习刀法把手指头都给伤了,并且因为练习手心也全磨出很多小泡。
偏偏这孩子是个闷葫芦,还十分能忍疼,就没吭声。
还是傅伯舟请了大夫回来,他给豆崽看完身体后才发现琅琅的精神状态不大对,才对着傅伯舟询问两声,说这孩子心思重,凡事是喜欢憋在心里的那种,让他多加留意,傅伯舟旋即就察觉到他今日手有些不方便似的,眼神也有点躲躲闪闪,他才上前抓起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