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安排的?这就是你口口声声说的水淹三军?是给他们泡脚吗?”季冲顾不得暴露李飞的身份,厉声指责。
事情并没有朝着计划的方向进行,李飞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喃喃自语:“好像是四处爆炸点只引爆了一处,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老子不管哪里出了问题,抵挡不住黑旗军的后果你应该清楚,你自己看着办!”
季冲怒气冲冲的放下狠话,就调转马头朝着军营方向退去。
一旦黑旗军尽数登陆,自己这方拿什么抵抗?
就算李飞倒戈一击,对战局影响也不大。
他在军中掣肘太多,就算发号施令,也就他嫡系的那些将领会附和。
还要继续死磕吗?
无异于白白送死。
季冲已经萌生退意,得早做安排了,两千重骑军能保多少就保多少。
至于那些南梁普通小兵,当成炮灰丢掉也不心疼。
李飞见状,就知季冲在打什么算盘。
转眼间,他就成了弃子。
火药又不是他一人安排的,南梁也有责任,凭什么出了问题就要他来背锅?
李飞咬牙切齿,面如死灰。
但现在没有人会和他讲道理,当务之急是该怎么扭转局面。
此战大崇获胜将毫无悬念,不管火药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有引爆,他都不能免责。
南梁损失惨重,他再跑去投靠南梁那方无异于自寻死路。
但留在大崇的下场更是凄惨。
通敌卖国,残害手足,无论哪一条罪名,都会把他死死钉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超生。
李飞绝望了,茫然的伫立在战场之中。
他忽然想到了一点。
对了,最开始为了不暴露目的,自己也在奋勇杀敌,好吸引后续部队继续渡江。
也就是说,除了南梁这边的季冲,无人知道自己的谋划。
那是不是可以继续伪装下去,配合厉方的黑旗军杀掉季冲,不让他有开口的机会,再暗中除掉知情的将领。
那自己就仍然是崇边军的统领,而且在此战中立了大功。
正面击溃南梁的军队,这是何等的荣耀,说不定还能获得朝廷的表彰。
一定是这样。
想明白后的李飞,提起大刀,与嫡系将领一同追着季冲而去,口中还在怒喝:“季冲老贼,拿命来!”
这副凶狠的模样,如同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一般。
有时候,阵营之间的转换,也可以切换的如此丝滑。
但一切真能按照他的设想走下去吗?
显然不。
季冲作为敌方主将,他的一举一动,哪怕在混乱的战场,也始终有人关注。
厉方就是其中之一。
哪怕他在与两三名敌军正面交战,注意力也始终放在季冲身上。
一招横扫千军后,厉方昂扬的坐在战马之上。
他微眯着眼睛,满脸络腮胡掩盖了他那微微上扬的嘴角。
随后长枪遥遥一指:“黑旗军所属听令,随我杀穿这群乌合之众。”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