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薄薄的帷幔,就好像是划分两个世界的一道屏障,我们看不到屏障之外,不知外面的状况。
未知的恐惧远比肉眼能见到的更加可怕,墓室中的温度并不高,但我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流出汗来。
感觉时间很漫长,外面脚步声音已经停止,我正琢磨对方是不是离开了,猛然听到琉璃亭外有人开口,这可着实吓了我一跳。
“彭新成,出来吧,我是你姑妈啊。”
“姑妈”本应该是至亲之人,姑侄之亲不亚于母子,可我现在听到“姑妈”两个字,没有一点亲切感,反倒惊的全身血液似都凝固了,身体从头凉到脚。
我不敢回答外面那女人的话,可她一次次呼唤起来。
“出来见见姑妈吧……”
她的声音格外的尖,半男半女,就像宫里的老太监一样,她一定不是姑妈彭舒,她是披着人皮的老僵尸啊!
老陆心理素质的确比我和钟小葵要强上一些,他端起枪来,在那帷幔边缘探出枪口,从那女人的说话声中,他已经辨别出方向,猛然开了一枪。
不管这一枪打没打中,但在这压抑的如一潭死水的王墓中,突然的枪响声,让我和钟小葵都振作了起来。
外面的女人不说话了,我对二人说道:“早晚都得面对,咱们出去会会她吧。”
二人冲我点了点头,我一手掀开亭中的帷幔,走出了琉璃亭。
外面果然有两个人,不过此刻正背向我们。
从背面看,其中一个正是那梳头的女人,也就是我的“姑妈”,另外一个并不是长生夫人,而是几次消失在我们眼前的何思国。
何思国手中似乎端着什么东西,正和那女人一前一后往祭坛之上走去。
祭坛四面是水池,只有一条狭窄的台阶通往高台上,女人在前,何思国在后,他们俩走上一步台,便要停顿几秒。
老陆道:“他们这是在干嘛?”
钟小葵道:“好像是要准备献祭。”
我往一边走出几步去,看清了何思国手中之物,是一件原釉瓶,招呼钟小葵和老陆过来道:“你看何思国手上的瓶子,是不是在八角楼中,咱们血祭的那只瓶子啊?”
老陆道:“我瞧着就是,当时这姓何的要咱们以血祭水门,原来是憋着要害咱们,他想用咱们的血献祭,看我一枪打碎那瓶子。”
老陆背上现在正背着高新月,他怕不方便,用绳子把小高双腿和手臂捆在自己腰部和肩部,这样虽然腾出了双手,但行动也多少有点不方便,他还没端起枪,便听“哎哟”一声。
我和钟小葵只顾看何教授和那女人了,听到老陆一声“哎哟”,同时转头看向他。
只见老陆手中的枪已经坠落在地,身体却腾空了,我正纳闷时,便觉身体不由自主的离开地面,钟小葵也一样。
我们是被什么东西缠住身子,给吊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