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尸匠听小月亮说师从元道士,面色凝重下来道:“既然是元道长的徒弟,便算了,不过你需得知道,贫道并非是怕了你师父,不过你师父与我的一位故人颇有渊源,我是因那人之故才不追究于你。”他低头看了看白文敬道:“这个人恶贯满盈,我本就因他而来,现在我要带他走了,你们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
“您要带他去哪儿?”公子黎问道。
实在是这白文敬与几人有着血海深仇,如果就这么放他走,实在不甘心。
赶尸匠道:“他本就是行尸之体,我做的是赶尸的营生,他留在我身边正合适。”他单手提起白文敬来,那白文敬好似没了骨头,站也站不稳了。
赶尸匠取出一张尸符贴在白文敬的脑门上,那白文敬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从嘴里吐出一物,他用手接住那物攥进手里。
其他人没看清白文敬吐出的是何物,公子黎眼尖,看到是一颗弹珠大的透明珠子,虽未看清,但他见多识广,感觉像是一颗鲛人泪珠,这东西有驻颜的功效,怪不得这白文敬十年容颜不变,反倒越发变得年轻了。
果不其然,白文敬吐出这颗珠子之后,脸上立刻生满斑纹,由一个年轻的公子哥变成了年近半百的沧桑老汉,因为那鲛珠留在他体内数年,已经有了依赖,这会儿鲛珠离体,他反而比同龄人更老,身体状况连刘庄主还不如。
这哪儿像刘庄主的女婿,看着好像他大哥。
适方才在自家庄园里,马三爷跟他父女说,白文敬修炼了邪术,才会显得这般年轻,那父女二人还将信将疑,现在看到白文敬的本来面目,老庄主七窍都生了烟,抡着皮鞭子就抽在白文敬身上。
那白文敬早已没了痛觉,他灵魂早已不在,现在就是一个白痴,智商不及三岁顽童。
这也是天理昭然,报应不爽,他本来自诩聪明过人,总是算计别人,现在老天收了他的聪明,让他做一个白痴,再也算计不了别人了。
这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刘庄主本来打算要抽白文敬三百鞭子,现在只打了三鞭子便没有再打下去的欲望。
谁会和一个白痴置气呢?况且白文敬落在赶尸匠手里,这一辈子都要承受着鞭笞,也不需自己动手了。
赶尸匠带走了白文敬,众人开始往山下庄园出去,走着走着,公子黎突然“哎呀”一声,道:“不行,我得去坠那位前辈。”
众人问其何故,公子黎答道:“那个叫小平安的患了癔症,咱们救不了,只有他能施救。”
小月亮皱眉道:“公大哥,那戏童也不是咱们害的,何必为了他奔波,我看那赶尸匠不似善人,求他未必管用,反受其辱,不值当。”
公子黎道:“贤弟此言差矣,你我都是江湖中人,理当行侠仗义,救死扶伤,这一点我与白兄观点一致,诸位贤弟先下山去,为兄去去便回。”他不及多言,匆匆往山上去追赶那赶尸匠去了。
刘老庄主感叹一声道:“当真不能以貌取人,那文斌外表俊朗,却生的狼心狗肺,这位公大爷虽然长相普通,但却是个少有的慈善之人啊。”
其实刘老庄主说的还是委婉了些,公子黎可说不上长相普通,他五短身材,又是尖头尖脑,真是有够寒碜的了。
马三爷说道:“公大哥可不仅是个慈善之人,更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金手指附和道:“这是自然,不然如何做的盗门之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