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表情无比惶恐的桶子,压抑很多天的金万腾莫名被逗乐了。
相比起竹子,他其实更待见这个看起来傻傻憨憨的哥们,不止是因为过去两人睡隔床,更因为他身上带着那股子现代人少有的淳朴劲儿。
“你别笑金哥,真有那种说头,我跟你讲,神神鬼鬼的事儿太玄乎了,你问问那些科学家,哪个清明不烧纸,哪个不过年不贴对联,后备箱里有新鞋,你换一双又不费多大劲。”
桶子着急忙慌的比划双手解释。
“人嘛,有点信仰是好事,起码活的不枯燥,有点敬畏更没什么错,最起码法律约束不了的道德能制止,不过我这号烂人,真没那么多穷讲究,活着都变成了倒计时,你说哪尊神佛还能保佑我?”
金万腾摆摆手,无所谓的点燃一支烟。
“金哥,我觉得吧,只要脑袋没掉下来,啥事都有可能发生,就好比半月前,我肯定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还会来锦城这地方,当年我和竹子被放出来那会儿,可是对天发过誓,再来不得好死,但最后不还是来了..”
桶子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一般,说罢话忙不迭举手做出发誓状:“老天爷啊,当年我和竹子纯属吹牛逼的,那会儿说的话不作数,这次您如果保佑我们哥仨顺顺利利的离开,往后逢年过节我必须给您上香,哪怕我不吃也得..”
“说什么呢,那么热闹?”
正说话时候,竹子踮着脚尖,表情轻松的走了过来。
“妈呀,你走道咋没声呢?从叽霸哪冒出来的?”
桶子吓了一激灵,满脸埋怨的嘟囔。
金万腾循着声音瞄了一眼,瞬间看到竹子的鞋居然不翼而飞,此时两脚套着那双他之前口口声声说本命年防小人的大红袜子。
“别提了,刚才下台阶时候,运动鞋开胶了,太影响走路,我直接撇了。”
竹子耸了耸肩膀笑道:“不过这大城市真跟咱们村有区别,地上干干净净的,一点不硌脚。”
“我寻思你拉肚子呢,半天回不来,消息打听的咋样了?”
金万腾也没多想,不耐烦的打断。
“金哥,还记得咱们当初搁鸡棚子时候,有个天天念叨周易八卦的郝瞎子不?”
竹子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的从金万腾裤兜里摸出烟和打火机,点燃一支笑道:“我记得当初他说你天庭饱满什么玩意儿的,反正就是运气好,吉人自有天相那种,过去我不信,现在我真服了,我不是告诉你,姓伍的被烫伤了嘛,本来我寻思这事儿没戏了,结果要走的时候,我碰上他手底下一个叫笑笑的小年轻。”
“贾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