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夫! 大嫂的一脸迷茫,立时间让薛海军更加的愤怒,抄起桌上的香炉“咣咣”两下又砸了上去。 直到打的大嫂满脸是血,趴在桌上一动不动,薛海军这才停下动作,呼哧带喘的低声骂了几句脏话。 “救命呐,杀人..杀人了!” 而这时大嫂却突然爬起,惊慌失措的边跑边叫。 院子里的人听到动静,立马跑进来七八个。 “看特么什么看,全给我滚蛋!” 薛海军毫无畏惧的破口大骂,同时手指大嫂威胁:“张凤,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要钱还是要命!” “你有病吧,我上哪给你变两千万去。” 大嫂张凤长发披散,脸上满是血污和香灰,又惊又怕的尖叫。 “呸,嘴硬是吧?行,我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你爹妈家在哪住我不是不知道,你那俩弟弟是个什么情况,也不用我多提醒,路我给你了,怎么走是你自己的事儿。” 薛海军吐了口唾沫,眼神如同毒蛇一般阴骘。 “你特么不用吓唬我,但凡你敢碰我家里人一指头,我立马到警局告你去,你的精神病证明是怎么来的,别人不清楚,老娘从头到尾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不信咱们就试试。” 张凤同样牙尖嘴利的回怼。 眼见院外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薛海军也不好再继续动手,威胁的冷笑两声,转身将刚刚被他打翻的香炉和黑白照片重新摆正。 “老大死了,谁心里都不痛快,一人少说两句,别让外人看笑话。” 这时,一个裴家辈分比较高的老头走上前打圆场。 “没事二大爷,海军从小跟我就亲近,刚刚我们也是在商量他哥身后事产生了分歧,说话都有些不过脑子。” 沉寂片刻,张凤居然一反常态的主动摆手示意,随即捡起自己的孝帽开口。 “嗯,我跟我嫂子平常也总这么吵吵,大伙都出去吧,这事儿还得靠大家多帮衬。” 薛海军也顺坡下驴的应声。 前一秒还杀气腾腾的二人瞬间重修于好,画风转变的另人乍舌。 这一幕全都被杵在院子里的文昊看得清清楚。 有诡!绝对有诡!两人的关系绝对不一般! 文昊心底暗自琢磨半晌,目光依次在俩人脸上巡视。 灵堂内,张凤重新往铜盆里添了几张纸钱,压低声音道:“你说的两千万我真没拿到手,如果真有这事儿的话,那肯定是那个狗渣暗里里使的坏,昨晚上我让他绑走胡雪斌吓唬吓唬,没想到被他给玩了。” 薛海军胡乱往腰上系了条麻绳,半跪在旁边,没有接茬,只是微微皱眉。 “那狗渣是车站旁边老杜的侄子,长的跟你很像..” 张凤接着介绍。 “老杜前天被人勒死在车里,他侄子去年就上南方打工去了。” 薛海军抿嘴打断。 “啊?” 张凤顿时一愣,脸色骤变。 “所以你找那小子究竟是谁?” 薛海军斜眼冷笑。 “我..我不知道老杜..” 张凤结结巴巴的呢喃,眼中写满了匪夷所思。 “蠢货!” 薛海军毫不留情的臭骂一句。 “那现在怎么办,钱绝对是被那家伙拿走的,咱们是不是没辙了?” 张凤焦躁的发问。 “想办法找出来他,那么大的活人不可能一点线索都没有,另外继续找胡雪斌勒索,那狗东西这些年没少挣钱,再吐个三两千也不是问题。” 薛海军擤了一把鼻涕,抓起两张纸钱蹭干净手上的污渍,直接又丢进了火盆当中。 人真的是这个宇宙最邪恶的动物,欲望满身且情感贫瘠。 家人尸骨未寒,两个至亲不光为了钞票可以大打出手,甚至还当面高谈阔论,世上有没有神灵,谁都不得而知,但世上绝对存在恶魔。 或许这样的玩意儿只存在于个例,可正因为他们,才会让多数的善良黯淡无光。 直勾勾凝视薛海军片刻后,文昊悄悄退出院子。 他之所以潜伏到薛家的主要目的就是想认清这位号称威市顶尖亡命徒的家伙究竟长什么样,用他自己的话说,只要把这棵“大树”腰斩,就不怕薛家还会继续没完没了的找什么后账。 “昊子..” 蹲在门口正跟村里几个老头扯花边新闻的陶文杰快步上前打算汇报自己的收获。 “先撤,待会再说。” 文昊指了指村口的方向暗示。 “开饭了,开饭了!” 不远处传来几声吆喝。 “填饱肚子再走也行,村里柴火烧出来的熬菜味道最正宗。” 文昊迟疑几秒,又拽起陶文杰浅笑。 就这样,两个真正的凶手却堂而皇之的端着碗筷吃起了受害者的席。 期间文昊的眼睛几乎没离开过薛海军开来的那台白色“霸道”车,也不知道究竟在思索些什么。 同一时间,威市高铁站。 冻得面颊绯红的二阳正哈着白气翘首以盼的望向出站口,似乎在等待什么重要来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