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的季凯隐有局促,待徐娴看过来时,便又镇静下来,神色认真。
“唐突徐姑娘了,实乃无奈之举。”
“季公子有话直说,无妨。”
徐娴直话直说,如此爽快利索,又让季凯眼神亮了几分,眼里的倾慕遮掩不住。
“此来寻姑娘是为你我二人说亲之事,姑娘托媒婆带的话,我皆已知晓。姑娘说已有心中人,对此我并不介意,我对姑娘一见钟情,愿余生对姑娘倾心以待,不求姑娘回头,只求姑娘幸福。”
徐娴愣住,侧首看向景年,见他低垂眼帘,无动静,她情绪稍定。
她也不知这季二公子要说的便是这话,若早知晓,也不必让郡王来相陪了。都说这季二公子心性洒脱,来去自由。
这何止是自由,是自由过了头。
她再怎么外去义诊,接触百姓,那也是为行医,是为正事,说亲之事尚无结论,这季二公子便来寻她说这些,举止孟浪,实为不妥。
她神色稍冷。
“此为其二,其一是家中人与季公子皆不会在意我义诊行医之事,既是应不了,季公子来寻我实为不妥。”
季凯闻声,面色挫败,握紧了手中茶盏。
他没想到,徐娴如此聪慧,他只开了头,她便猜出了他所为何来。
“我并不反对徐姑娘义诊,此为好事,理应支持。只我爹娘他们一时无法接受,我护尽力说服他们……”
季凯的话未说完,便已被徐娴打断。
“若能说服,季公子也不会来寻我了。季公子性情至真,理应配得上更知书达理的姑娘,我与公子无缘。”
对面之人不是司水,徐娴不会当断不断,更何况就是司水,她也当断就断了,不会再给人余地。
兴许季二公子对她的情意是真,她也想试试,但现下看来,的确不太合适。
季二公子现在说服不了其爹娘,日后在中间为难更是痛苦。
她不想过这样的日子,若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再大些她便云游四海算了,也不让家里坏了名声。
徐娴的话说的明白,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季凯起身,对着徐娴行礼。
“今日唐突,徐姑娘这般佳人的确理应得到最好的,愿一切如姑娘所念,在下告辞。”
徐娴额首起身相送。
“季公子过誉,多谢公子垂爱,徐娴不胜感激。”
行为举止,落落大方,季凯心中道可惜,遥首后离去。
待人走后,徐娴松了口气,回去落座喝了口茶,脸上有些红\/晕。
面对季凯,那是说亲的人,该拒绝拒绝,但现下还有个景年,徐娴是真不好意思了,斟酌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景年亦不多话,一直握在手中的凉茶一饮而尽,便告辞。
徐娴也无话可说,翻来覆去的就只有谢谢,亦起身相送。
及至门前,厢房的门又打开,里外人相视,皆是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