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李老大,闻言却并没有不用自己掏银子的喜悦,反而是皱了皱眉,有些不情不愿道,“银子都让三房出了,那这礼钱是不是也没有我们的份儿?”
农村办红白事儿,别人都是会送礼的,鸡蛋猪肉白酒,有东西的提着东西来,没东西的送铜板还有散碎银子,总归都是好东西,更何况如今家里出了李凌峰,还有二房的仕仁,身边再也不是穷酸亲朋,礼钱可是不小的数量。
李老大本想借机捞一笔,这会儿听着三房要包办,自然是不乐意,办个丧事分摊下来一家出不了多少银子,但凭着李凌峰现在的关系,礼钱可是笔不小的数目。
听着他这话,在场的人都愣了一下,如今李仕仁也当了父母官,虽比不上李凌峰在京里风光,但收的礼钱也不是乡下这帮泥腿子可比的,这么一想,李老二顿时也觉得有些吃亏,但他平日里最好读圣贤书,把先贤理论挂在嘴边,自然不好直接说不出来。
他默了默,轻轻抖了抖自己的袖子,开口道,“我家仁哥儿衙门里有事,这会儿走脱不开,但他当值的地方离咱们这儿也就半天的车程,不若等明日一早,他回来了再行商议?”
李老大问起礼钱,李凌峰才想起还有这回事,听见李老二的声音也没反驳,想着李仕仁如今也是做了县官的人,是该等他回来再说。
“仁堂哥既然明日就能归家,自然该等他回来,凌峰毕竟是晚辈,祖母丧事还需爹和几位叔伯多出面操心。”
“自然自然。”李老二见他松口,也笑着应承了下来。
从老屋回家的路上,李老三看着自己的儿子,想着方才在堂屋里发生的事,有些不平的感慨道:
“你大伯二伯从前最得你祖母喜欢,这会儿她老人家时日无多,咱们都在预备着丧仪,他俩却已经把算盘打到了来吊唁之人送的礼金上……”
李老三心里对大哥二哥有气,对自己亲娘有气,但瞧着这场景,又觉得心酸。
李凌峰闻言没有搭话,他知道李老三这是心有郁结感慨一句,他这个做儿子的听过了便是,不过本来他也没打算的要那些礼金,不过是想到李仕仁,才没把最后这话说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