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饺子馆在三台子成功不代表到别的地方也成功。饺子是好吃,人人喜欢,但也有地区差异,现在的这个模式在三台子好使,到铁西就未必。总不能第二家店也开在三台子吧。
最主要的问题还是管理,自己管理不行,没达到能够驾驭几家店面的程度,管一家店还费劲呢。
现在店里都是老谭留下的人,人家是看老谭的面子没啥说道,不用管都做得很好。这要都是招聘来的,估计自己管不了,整不好得被员工牵着鼻子走。
没有管理就没有效益。
老谭总强调这事,并且也跟自己说,只不过当时没怎么参与实际管理,也就没在意。老谭一走很多事都是自己处理,渐渐认识到管理的重要性,所以在管理没没形成系统之前不能轻易开分店,开了也是个死。
还有就是合伙人的问题。
通过培训学习,她觉着合伙人之间应该有个协议,或者说是合同。把一些条条框框写进去,双方同意就签字,然后合作。不同意就别合作。
白纸黑字有个凭证,到时候口说无凭字据为证,省的像现在这样闹心。
发生在艳华身上的这些变化是一种进步,是一个家庭妇女向事业型女性转变的开始。虽然这个转变很缓慢,需要一个过程。
上个月艳华的驾驶证下来了,和老邓商量一下买了台二手的金杯面包,一是拿来练手,二是每天买货也方便,再说也没多钱。
这天周一,中午饭口刚过,艳华看看没啥活,准备回家休息。到家后不大一会儿,燕子拿着一盒打包好的饺子和两个小菜、一个猪蹄子来了,说是闹心,要喝点儿。
“咋地啦?和老冯生气了?”艳华问,心想准是俩人懆懆了。
“没有,就是闹心,想喝酒。”燕子说。
看她不说艳华也没继续问,陪着喝酒,她知道燕子心里藏不住事,一会儿自己就能说出来。
一瓶啤酒下去,燕子说:“有点和老冯过够了。”
艳华看了她一眼,无可奈何的笑了一下,说:“这回又因为啥?”
“都是不因为的,我不是找李万山说过开分店的事吗,李万山说别着急,得等老冯转过弯来,他要是转不过弯也不好使。昨天晚上他和老冯一起喝酒,和老冯说了,这老冯就不乐意了,回家就问我跟李万山说这事干啥,不嫌乎丢人?”
“我一听就来气了,惯他毛病?再说这事有啥丢人的,行就行不行拉倒呗,还犯得上生气?我说说了咋地,还不行说了。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扯着脖子跟我喊,给我气坏了,看他那样也懒得搭理,跑他妈客房睡一宿。”
燕子说完狠狠的喝了口酒。
“你俩可咋整------”艳华叹了口气。
“跟你说艳华,就是开饺子馆的时候他拿的钱,现在说不过的话有些说不过去,再说我燕子也不是那样人,不能过河拆桥。要不然早走了,就那样的谁能跟他过一起去。”燕子发着牢骚。
艳华把一个饺子放进嘴里慢慢吃完,然后笑着对燕子说:“你家老冯就是小心眼儿,嫌乎你跟李万山说他不同意开分店,觉着没面子。你也是,跟李万山说啥,人家是老哥们儿,保证替老冯着想。”
燕子说:“我说的都是正事------”
“嗨,一人一个想法,在你这是正事,在人家那可能就不是。跟你说老冯今年五十六,他想的和你想的不一样。
你想的是开饭店做买卖,他想的是找个伴儿陪着过日子,能一样吗?另外跟你说,男人就是个孩子,看着在外面耀武扬威的,到家就想让老婆当孩子似的惯着。没听人家说,老爷们儿在外面生龙活虎,回家就是无脊椎动物,生活不能自理。”
燕子被艳华的话逗笑了。
“和人家过就别总想着让人家听自己的,我说的没错。看那孩子没,你越不让干啥他偏干啥,老爷们也这样。跟你说我还不让老邓在外面找女人呢,他不也找了------”艳华说到这停住了,心想咋还说到这事上了,为自己的这个举例说明感到非常失败。
这倒把燕子的心思引到她身上来,好奇地问:“对了,我一直想问你是咋原谅老邓的?要是我保证不原谅,立马离婚。”
艳华说:“离婚有啥好处咋地?过这些年了------也说不上原谅不原谅,看他一个人做饭吃挺可怜的-----嗨,也就恁地了。”
“我就做不到你这点。”燕子说。
“咱俩性格不一样,跟你说吧,我现在悟出一个道理,饭店赚钱需要经营,家庭过好也需要经营。啥都需要投资,要不然就经营不好。”艳华说出一句很富有哲理的话。
燕子把艳华的话在肚子里合计了一下,觉着有道理,于是说:“按你的意思我就听老冯的,不开分店呗。”
“嗨,想哪去了,得把饭店和家分开。跟我学,我很少和老邓说饭店的事,没看最近到四点我就回来做饭吗?老邓愿意吃家里饭菜,我就给他做,叫他吃口热乎的,不让他感觉这一开饭店就不管他了。”艳华说。
“那是你耐性好。”
“咋地,开饭店还不要老公了?”
“主要我不是没和老冯领证吗?”
“呵呵,这就看俩人咋处了,你要是总想着这事,那老冯也得想,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