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六千,也不少。”周晓梅点点头,想了一下说:“我家店一直有个万能工,干得挺好,这回过年回家就不回来了。说是万能工,就是修个水管换个灯,换个水龙头,哪地方没电了查查,桌子椅子坏了修修,都是些零碎活。早上八点上班,下午五点下班,要是碰着紧急事随叫随到,工资不高,五千。”
“噢——”
“勤快点儿多检查,一天也没多少活,你要是干的话有时间也可以接外面的活------”周晓梅说。
“主要我就是水暖行,电工也会点,但不精,换个灯接个线没问题,要是冰箱坏了修不了,不会。修桌椅板凳没事,在家学过木匠活------”曹家栋实话实说。
“这就行,我是这想的,你在饭店上班时间能自由点儿,早上能送孩子,下午回去还能给孩子做饭,这不能照顾孩子吗。就是钱少点儿,没你揽活挣的多,但长远。”周晓梅说。
曹家栋也有心思,这样的话不但有份稳定工作,还能照顾孩子了。钱少挣点儿就少挣点儿,其实站市场也不天天有活儿,有时候一个月干半个月,起早贪黑的,孩子还照顾不上,心里愧的慌。
就这样,曹家栋答应到阿巧当万能工,年后上班。
周晓梅回到金桥店,中午饭口已过,服务员在收拾卫生,还有两个包房客人没走。
店长李艳景刚从一个包房出来,脸红扑扑的,显然喝酒了。饭店规定包括店长在内,所有员工工作时间不许喝酒。
她这是违反规定,见到周晓梅有些不自然。
“喝酒了吧?”周晓梅只是一般性的寻问,还有两天过年了,不想较真。
“嗯,老客人,非得叫喝一杯。”李艳景带着解释的意思说。
周晓梅笑了,拍下李艳景肩膀,凑到她耳边说:“别叫古毅发现,小心晚上有你好看。”
“他才不管呢,不又上哪喝去了,打从苏州回来就不着家,天天半夜回来。”李艳景不在意的说。
“没问问呀?”
“不管,愿干啥干啥,又没登记结婚,也管不着。”
周晓梅听出她的怨气,笑笑,随后回了办公室。
周晓梅一直不看好古毅和李艳景。俩人相差十岁,有代沟,在一起只是互相有个伴,没感情基础,在她看来分开是早晚的事。
尤其听说最近俩人在闹别扭。
在这里我们说点闲话。
古毅和李艳景的关系怎么说呢,公平公正的讲,没有爱情,在一起只是同居。
李艳景在工作上中规中矩,说不出啥来。但这女人现实,比较虚荣。
她认识古毅的时候觉着古毅是个人物,商会副会长,和政府人称兄道弟,社会人也都给面子,大哥级别的。和他在一起应该挺好,挺风光。
加上古毅能说会道,办事利落,对女人有吸引力,所以就跟着了。
那么古毅呢?
对李艳景不反感,何况人家年轻,长的漂亮,人家既然愿意,那就在一起住呗。
对,用一起住来形容他俩的关系十分恰当,不是夫妻,不是铁子,同居关系。
俩人住了几个月,李艳景发现古毅人确实不错,讲究,重义气。但没经济实力,不是自己要找的,便把一腔热情冷淡下来,开始重新思考了。
在古毅去苏州的那段时间,李艳景和一个男的联系上了,就是今天在包房吃饭的那个。
哎,人呐。
说实话古毅不傻,傻就不是老江湖了。
男人对跟自己一起睡觉的女人的敏感度不亚于雷达,看着大大咧咧,其实啥都能发现,甚至都不用猜测。
古毅看出李艳景的心思,也不难为她,但也不说破,只是每天忙自己的事,半夜回家。
他想的是差两天过年了,闹得生分不好,过年要是不消停,一年都不顺当。
话说回来,往一块住的时候也没说和人家结婚,人家年轻,和自己住这长时间不错了,该知足。当然,古毅是讲究人,同居这段时间没亏待李艳景,该买的买,该花的花,说不出啥来。
怎么说呢,俩人就算各取所需吧。
不管岁数大小,都是成年人,有些事心里明白就行,没必要说出来。
他俩这种现象不是社会发展的太快,也不是人在快速发展的社会中虚浮了,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跟做人有关。
到什么时候都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人心不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