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行。听王姐说你吐血给我吓坏了,连着好几天没睡好觉,就省思看看你去,赶上那两天孩子还感冒了,打了七天吊瓶------
那大夫也是,化疗前不检查身体了吗,明知道你有支扩,不行就不做呗。”艳华埋怨起了大夫。
“估计是没料到那严重,加上还高血压。”老谭说。
“要我说那大夫根本就不合格,高血压化不了疗不知道呀?”张丽说。
“当时我血压降到标准了,能化疗。”老谭说:“主要是药物刺激到肺了,连带着气管也不好,支扩就犯了。支扩一犯血压飚高,吐血止不住,加上刚化完疗身子虚,病情就恶化了。”
“现在控制住了?”张丽问。
“控制住了,要不然能这样,红光满面的。”老谭笑道。
张丽又问:“现在疼吗?”
老谭说:“不咋疼,疼的时候就和胃溃疡似的,一阵儿就过去了。”
“我那时也不咋疼,大夫说是癌症我还不咋信呢。”张丽说:“主要是发现的早,刚发现就把子宫摘除了,加上后期调理的好,现在没啥事了。
跟你说老谭主要是心情,一定要想开了,想开了病就好一半了。我那时就想得开------”说到这张丽突然停住,瞅着老谭不好意思的笑了,接着说:“那时候主要是你天天守着我,给我讲这讲那的------”
张丽眼前浮现了养病时老谭伺候自己的情景,说实话没有老谭的精心照顾不能好的那快,更不会有好心情。
现在老谭得癌症了,她想现身说法的安慰和开导老谭,说到一半感到要说的话全是当初老谭开导自己的,便住了嘴。
老谭说:“放心,我想得开,啥事没有,当初能劝你就能劝自己。再说我还没活够呢,不可能就这样走。”
“这样想就好。”张丽说。
“你俩来我挺高兴,说实话想你们。我现在这个状态不想让大伙看到,更不想叫人知道。
咋说呢,人没有不怕死的。别看嘴说的咋厉害,没到时候呢,到时候都怕,要不然咋说好死不如赖活着呢。
怕归怕,但没死就得活着,还得好好活着。
之所以不想叫你们知道,一是怕你们掂心,二是你们知道了肯定得来看我,看我就得说些安慰和开导的话,不叫你们说吧不是那回事,叫你们说吧你们还能说过我?倒闹心。
另外你们知道了别人也跟着知道,那我就别养病了,成天的就等着接电话吧。
我知道自己啥样,不严重。说是癌,其实就是重型炎症,只要心情好,配合治疗,不出两年就能啥事没有。
癌这玩意儿不能惯着,疾病像弹簧,你弱它就强。我这回在北京住院是知道了,凡是得癌的人百分之八十不是纯病死的,都是心理承受能力差,接受不了,自己把自己吓死的。
我这人心大,想得开,都清楚也啥都明白。现在的任务是放下包袱啥也不想,一门心思的养病,边养病边调理身体享受生活,开开心心的活。
你们来呢就当是串门,别总说病病的。看我像有病的人吗?正常人一个,啥毛病没有,就是以前太累了,现在想歇歇,到这修身养性来了。
跟你俩说这美丽谷是个好地方,不但空气好,原生态没污染,人情还好呢。
在这待久了想生病都不容易。你看呀,吃的是纯绿色五谷杂粮,喝的是纯天然矿泉水,睡的是热乎的小火炕。想锻炼外面是天然氧吧,憋闷了上山上逛一圈,看看风景,再不去滑雪场转转,到农家乐溜溜弯,啥烦心事都没了。
我打算在这住一年半载的,好好享受享受。”
“我支持!”艳华说。
这时王淑兰在外屋地喊:“老谭,别唠了,把桌子放上往上端菜,艳华、张丽你俩下地洗手,马上开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