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什么时候改喝酒了?”
庄武略坐在椅子上,有些难以置信的盯着面前笑的温柔的顾玄鹤。
窗外,红梅覆雪。
或许是因为庄武略这个粗人声音太大的缘故,原本梅花树上的积雪哗啦啦的往下掉着,发出阵阵闷响,倒是破坏了这方安宁祥和的样子。
“喝点而已,又不醉,有何不可?”
顾玄鹤毫不在意的将杯中的烈酒一饮而尽。
这些日子,他已经习惯了喝酒,不然此时此刻对面的庄武略也要在屋里用内力护体才能和他说话。
想想庄武略一开口就冒白气,冻得来回搓手的窘迫样子。
顾玄鹤觉得这杯酒也不是非喝不可。
“你不是喝了两百多年的茶了吗?之前所有的那种宴会,你都是以茶代酒,今日你倒开始自斟自饮起来了。”
“该不是遇到什么事情,决定借酒消愁了吧?”
顾玄鹤抬眸瞧了他一眼。
依旧是那副很认真的样子,语气却是开玩笑的语气。
从某种方面来说,庄武略的玩笑话说的一点错没有。
真不愧是体修,在直觉上永远强的离谱。
只是他永远察觉不到这就是真相。
顾玄鹤确实在借酒消愁。
酒精可以麻痹神经,让他不至于思考那么多关于凌霄的事情,也能让他的身体好受很多。
只是他要是说出这番话谁会信呐?
掉一个大境界,百年修复都没成功,顾玄鹤依旧有他傲人的资本能够站在众人之首。
可以说只要他不死,那些宗门依旧没法踩在他们的头上。
他要是这样就借酒消愁的话,那些比他弱的,岂不是一个个都要哭死在洞府中。
至于喝酒的第二大原因,自然是因为凌霄。
顾玄鹤喝酒,有一方面也是不想要和他再产生纠葛。
之前在凌霄睡觉时,他做那些时心里丝毫没有波动。
甚至完事之后还想要用更变态的方式,去折腾凌霄,想要看他在自己面前哭成一个泪人。
有时候,顾玄鹤自己都开始怀疑,如果自己这么做的话,自己和【凌霄】现在还有什么区别。
非自愿的性行为,对于任何一方的心理创伤都是巨大的。
他已经体会过这些。
所以,一定要报复回去,才能让自己开心吗?
能再见那些老朋友,再和他们一起喝上一壶小酒,漫无目的的听着他们的聊天,看着窗外的风景,或许也能让自己开心。
顾玄鹤想到这里,没有回答庄武略之前的问题,却给他倒了杯酒。
“喝吗?”
雪天光线昏暗,哪怕在窗口,自然光依旧不足以将室内完完全全照亮,却可以照亮着小小一片天地。
只是,哪怕光芒消失,顾玄鹤依旧耀眼。
哪怕他和平日里不太一样,却依旧吸引别人的目光。
庄武略接过那杯酒,目光却落在了此刻扬起笑容,却没有任何真情实感的顾玄鹤的脸上。
他能感受到,顾玄鹤在收了那个徒弟后,变得不一样了。
以前是一心只在恢复修为上,闲暇之余也不会离开洞府。
现在像是放开了一点,只是他本身的专注点却放在了那个徒弟凌霄身上。
往日里,一个徒弟对他来说不算什么才对。
只要顾玄鹤想,有的是剑修挤破头想要成为他的徒弟。
总不可能,这人要死了吧?
不是说濒死之际才会想要培养一个接班人吗?
他这么想要恢复修为,为的也是保全宗门啊。
想到这里,庄武略看顾玄鹤的目光都多了很强烈的悲伤。
只不过他的嘴巴却很直接的把他的猜测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