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抓着我了。”温淼轻轻挣了挣手腕,想去厨房看看,“我得去找找蜂蜜放哪儿了。”
昨天收拾购物袋的时候好像是把那罐蜂蜜顺手放厨房流理台上了,但刚才她往流理台上瞥了一眼,没看见那罐蜂蜜,不知道是不是被沈嘉喻收起来了。
沈嘉喻没有松手,神色稍带倦意地问她:“要做蜂蜜柠檬茶?”
“不是,做什么柠檬茶呀?这大晚上的。”他醉成这样还记得这事儿呢,“我是想给你泡点蜂蜜水。”
只是温淼刚站起来,又被他拽了回去。
“不用了。”沈嘉喻轻皱了下眉,难得露出了孩子气的一面,“我不想喝。”
他不爱吃甜的东西。
“不行。”温淼没有任何商量余地的丢给他俩字,而后伸手掐了掐他的脸,神色认真地说,“你得喝点解酒的东西,不然明天胃不舒服。”
沈嘉喻顿了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明显能看出来眼神里仍然是带着两分不情愿。
温淼看得有些想笑,他很少会露出这种近乎直白的情绪,看来是醉得不轻,从沙发上起身,温淼又问一句:“蜂蜜被你收起来了?”
沈嘉喻侧头想了一下,迟疑地道:“好像是放冰箱里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也不确定,酒精侵蚀着头脑,一点点地吞噬着他的意识,让他反应越发迟缓起来:“我去找找。”
他终于松手,跟着起身。
“哎,你别找了,我弄就行。”温淼拦了一下,推着沈嘉喻的胳膊转了个方向,朝着卧室走了两步,“你先去洗澡,身上都是酒味,我感觉我都要酒精上头了。”
催着沈嘉喻去洗了澡,温淼转身又去厨房里翻了蜂蜜出来,冲了杯蜂蜜水,随手放到了餐桌上,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带着一股酒味,温淼有些嫌弃地皱了皱鼻子,去隔壁房间的浴室里也洗了个澡。
把换下来的衣服丢进阳台的洗衣机之后,温淼端着水杯回了卧室,沈嘉喻已经洗完澡了,正坐在床上拿毛巾擦着头发,温淼一走近就闻到了他身上那种沐浴露和洗发水混杂到一起的清冽薄荷的味道。
房间里只开了盏床头灯,灯光调得有些昏暗,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沈嘉喻抬起了头来,乌黑眼睫上还沾着湿漉漉的水汽,眼神莫名有点软。
温淼把水杯放在了床头柜上,伸手接过了他手里的毛巾:“低头。”
沈嘉喻顺从地合上眼皮,低下头来。
夜已经深了,房间里气氛显得静谧而温情,温淼手上动作没停,一边帮他擦着头发,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跟他聊着:“你知道今天舟爷为什么拿出了敢死队的架势,要跟你拼酒么?”
腰间环上一双手,属于沐浴露的那种干净而清冽的薄荷味道渐渐将她整个人包围了起来,沈嘉喻低低“嗯?”了一声,哑声问道:“怎么?”
“是因为当时我在微博上看到了个新闻,是说一个男的喝醉了,然后撒酒疯,把自己老婆打进了医院里。我当时就随口提了一句嘛,然后他以为我在担心你也会这样,就说要帮我灌醉你,让我眼见为实。”温淼说着,自己都忍不住想笑,“诶,沈嘉喻,我可提前声明一点,我没在说你啊。”
沈嘉喻听着也笑了起来,慢声说:“后面这句,我怎么听着有点儿欲盖弥彰的味道?”
“哪有欲盖弥彰?”几下擦完头发,温淼把毛巾搭到了旁边的椅背上,手在沈嘉喻头上用力揉了两下,稍有泄愤的意味,“我这不是怕你多想?”
沈嘉喻因这话而笑,侧脸在她腰间蹭了噌:“我打过你啊?”
温淼歪头想了想,而后点头,一脸肯定地说:“打过。”
沈嘉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