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淼听出来他说的反话了。
折腾半天,终于挂好了挡,慢慢松开离合车子起步,温淼被教练的接连吐槽弄得有些紧张,松离合的时候忘记拉手刹了,车子就开始一直在抖抖抖抖——
教练脸上挂了个标准的假笑,在旁边一边拍着手,一边“动次打次”地打着节奏:“爸爸的爸爸叫什么?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什么?爸爸的妈妈叫奶奶。”
温淼:“…………”
别唱了别唱了,这教练不动声色讽刺人的方法真是一绝。
旁边观看的学员有些不明所以,一头雾水地问:“教练在干什么啊?”
二号学员:“在骂人呢。”
一号学员:“啊?我怎么没听出来?”
三号学员:“商场游乐厅门口放着摇摇车没坐过吗?你没发现四号现在开着的这辆车抖的频率跟那摇摇车差不多吗?”
贺寅像个担忧的老母亲似的一把把抹着眼泪:“呜呜呜我可怜的猫爷,心里憋屈吧?这还是花钱找来的憋屈。没办法,你再忍忍,学完就不用受这个憋屈罪了。”
开了一圈,温淼把车停回了原地,解开安全带从车上下来了,贺寅颠颠地凑了过来,殷勤地拿着扇子给她扇了扇风:“猫爷,开车的感觉怎么样?”
温淼难得没了精神劲儿,说话有气无力的:“你自己上去感受吧。”
贺寅把扇子塞给她,忐忑不安地上了驾驶座,温淼刚松一口气,正准备坐休息椅上歇会儿,就见副驾驶位上的教练从车窗里探出半个身子来,朝她招了招手:“刚才那个——四号,对,就是四号!你上来,坐后排座位上,再看一遍!”
“……”
忽然就成了重点关照对象。
温淼只好又重新上了车。
虽然封建迷信不好,但此时她发现这个抽签抽到的四号,可能是真的不太吉利。
她确实是快要学死了。
贺寅上车系好安全带之后,教练用力清了清嗓子,不厌其烦地又开了口:“打火踩离合,挂一挡松手刹,轻抬离合起步,听明白了?听明白就开吧,麻烦体谅一下我,别让我再说第三遍,嗓子都快哑了。”
但很可惜,贺寅的天赋都用在了蹬三轮车上,四轮车是真的不太行。
眼瞅着离前面拐角处的定位柱越来越近,教练面无表情地开了口:“看到前面那个柱子了吗?”
贺寅睁大眼睛:“看见了。”
教练下达指令:“撞上去!”
“啊?撞上去?”贺寅愣了,有点不敢相信地接连追问起来,“真的吗?可以撞吗?应该不可以吧?”
教练掐了掐眉心,咆哮出来:“知道不可以还不转方向盘!!!”
贺寅连忙向右打起了方向盘,慌慌张张的模样:“这、这样吗?”
教练已经累了,恨铁不成钢地瞪他一眼,惜字如金地丢来俩字:“打死。”
“啊?”贺寅懵懵地问,“把什么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