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估摸到凌菲这位二叔怕是个有大来头的领导,但一来不关我事,二来凌菲既然没有说透,我也不好多问。
“什么时候去?”我关心的问道。
“明天。”
“这么快?有需要带走的东西么?我开车送你过去。”
“不用了,部里会过来一辆车,帮我将一些家具拉走,其他也没什么东西,一些书而已。”凌菲幽幽的道:“在农机厂这里像是做了一场梦,如此短暂而深刻,一年多时间离开了。”
我琢磨着凌菲话语的含义,短暂,的确短暂,只有一年多,那深刻这个词语含义令人回味悠长了,因为什么而深刻,是自己给她带来的感触和困扰么?
我以为凌菲是一个颇为独.立自信的女孩子,不应该如此,但感情这个东西往往没有理姓可言,现在看来似乎凌菲也难以逃脱。
“因为短暂,所以深刻,凌菲,有些东西没有得到你才会觉得更美好,而一旦获得,也许你马会发现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完美。”我沉吟了一下才道。
“是么?这番话你是在为我解脱,还是为自己解脱?”
凌菲清冽的目光掠过我脸,看得我心也是一动,我笑了笑,道:“都不是,发自肺腑之言,当然,未必正确。”
凌菲突然笑了起来,如百花解冻,站起身来,道:“庆泉,谢谢你这一番话,至少你给我了一个心理的慰藉,让我不至于太失落。”
“凌菲,人和人之间的缘分很难说,记得那一次去麒麟山,我们俩探讨过,有缘无分究竟是幸福还是痛苦,每个人的理解也不一样。”我如饱经沧桑的哲人似得侃侃而谈。
凌菲若有所思的倾听着,凝望我的目光却变得更加深邃复杂,这是一个很有品味的男人,一个不同凡响的男人,他的每一句话都能够如此有力的敲打自己的心弦,让自己发出无限共鸣,为什么这样的男人却始终和自己若即若离呢?
“庆泉,你这番话可以情感格言录了。”凌菲喟然叹道:“嗯!也不枉我今天来道别,受教了。”
“凌菲,不要那么老气横秋,你我的路都还长,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一切尚未尘埃落定之前,都存在无限变数,不是么?”我摇了摇着头道。
“嗯!我明白。”凌菲抬起目光灿然一笑,道:“我向来是乐观主义者。好了,我该走了。”
“到了那边给我来个电话,我下次要是去到省城,也有一个落脚点了不是?”我也不多加挽留,微笑着道。
“君子一言?”
“又来了,我早说过我不是君子,这个世道君子活得太累了,不过我说话一样算数。”
我替凌菲拿起风衣,道:“走吧!我送送你。”再次回到家里时,却发现手机多出几个未接电话,看了号码,却都是婉韵寒打来的,他赶忙回拨过去。
电话接通之后,却传来一阵啜泣声:“小泉,不好了,昨晚出事儿了,洗浴心一个小姐坠楼身亡,这事儿好像和海龙有关,他已经被刑事拘留,接受调查了。”
我听了后,脑袋‘嗡!’了一声,赶忙道:“婉姐,你先别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把情况说得再详细一些。”
婉韵寒那边只是哭,随后才断断续续地道:“具体情况我不是很清楚,我也只是从他以前的一个同事口里得到的消息。对方说了,目前调查还在进行当,暂时没有准确的结论,让先给海龙送一些生活必须品,但不能见人。
小泉,你和面领导熟悉,能不能疏通一下,先让我看看海龙,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次真的是被吓死了。”
“婉姐,你先别哭,我这来想办法,先打听一下消息。”
说实话,我也有些慌了神儿,急匆匆地挂断电话,又拨了电话号码,直接给副市长尚庭松打了过去,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讲了一下,请他帮忙打探消息,这还是我初次因为私事求助于尚庭松,对方没有丝毫的犹豫,很痛快地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