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强笑着点头,戏谑地道:“这得问他自己了。”
“你怎么看?”我放下杯子,点了一支烟,皱眉吸了起来,嘴边飘起淡淡的烟雾。
赵立强叹了一口气,轻声的道:“不好说,人无完人嘛!要是把优点都总结出来,那不是劳模,也是英雄了,要是把阴暗面挖掘出来,说不定和我们这些人,也没多大的区别了。这年头哪分什么黑的白的,其实都是花的,大家拼死拼活地干,说到底,还不都是为了抢钱抢权抢女人!”
我掸了掸烟灰,语气低沉地道:“我只想知道真相,不过,现在见他有些困难,而洗浴心那边也封了,老板和小姐都找不到,这时候,也只有来找你了。”
赵立强连连摆手,干笑了几声,道:“这事儿别来找我,我说过,不想自找麻烦。”
我目光炯炯地盯着他,轻声的道:“你一定知道很多东西,开个价吧,或许咱们可以做笔交易。”
赵立强摇了摇头,语气凝重地道:“有些钱是不能赚的,最多和你讲句实话,得罪了那人,我的下场会徐海龙惨十倍。”
我笑了一下,拿起酒杯,用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语调道:“是不是万正友?”
赵立强目光一滞,随即恢复常态,放下筷子,抽出一张餐巾纸,擦着嘴角道:“叶主任,感谢你的热情款待,这顿饭算我请的,老哥还有事情处理,要先走了一步了,恕不奉陪。”
我点了点头,轻声的道:“好吧!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说声谢谢。”
赵立强站了起来,走到门口,忽然停下脚步,回头道:“叶主任,你开的路虎揽胜是限量款的,很牛逼啊!有钱都买不到,在咱们这江州省内,应该是看不见第二辆了,能开这种车的人,根本不必来找我这种小角色。”
我清楚他在暗示什么,叹了一口气,摇着头道:“远水解不了近渴,那边是指望不了。”
赵立强皱了下眉头,脸竟然露出些许失望的表情,摆了摆手道:“好了,那后会有期吧,还是那句话,在青阳有什么摆不平的事情,尽管来找我!”
我忽然感到很是滑稽,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离开,拿起酒杯,自斟自饮,把一瓶酒喝完,才慢吞吞地下了楼,驱车返回家。
进了房间后,他来到卧室里,走到衣柜边,从里面取出那个缠着油布的厚厚包裹,放在床,盯着捆着油布包的尼龙绳,犹豫半晌,还是没有打开,在没见到徐海龙之前,我对情况一无所知,是不可以盲目去采取任何行动的。
转眼间,又过了几天,在郑雨佳的疏通下,我终于如愿以偿,拿到了市委书记李卫国的批条。但在和市局沟通的过程,仍然不是很顺利,连续两天都没有见到市局的领导,每次过去,都说领导在省厅开会,还没回来。
显然,对方唱起了空城计,避而不见,直到周四的午,我才接到电话,允许同徐海龙见面,但条件极为苛刻,探视的过程不但有警察在场监控,还要全程录音。
我放下电话,推门进了屋子,来到隔壁的招商股,见婉韵寒正坐在办公桌后发呆,忙走了过去,俯下身子,悄声的道:“走吧,可以见人了。”
婉韵寒叹了一口气,收拾了桌面的东西,跟着我下了楼,两人到街边的小店里买了水果和一些生活日用品,带着大包小包了车子,开车驶往市局。
赶到市局,一位接待人员领着两人,去了后院的看守所,登记之后,进了那栋青灰色的大楼里,一股发霉的气息在空气蔓延着,婉韵寒面容苍白,脚步有些凌乱,勉强支撑着,来到了六楼。
为了让夫妻两人能单独见面,说些贴心话,我在门外等着,让婉韵寒先进了接见室。我和公安局的那位干警吸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着。
对方虽然态度很好,说话也很客气,但非常警觉,凡是涉及到案子方面的话题,都赶忙岔过话题,丝毫不敢泄密。
这样等了二十分钟之后,婉韵寒才抹着眼泪,悄悄地推门出来,走到我身边,小声的道:“小泉,海龙想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