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周衡阳苦笑了起来,道:“最后,市里才把主意打到咱们身,这家原来他们根本没有看眼的公司。”
“五建和九建有什么值得咱们一看的东西?”
我感觉得到周衡阳似乎对于兼并,并不十分反感,或许是兼并一建让周衡阳尝到了甜头,机制转换,人员重新调配岗,扔掉包袱,迅速打开了局面,其效益顿时显现出来。
也难怪周衡阳虽然貌似一脸苦笑,但是眉宇间流露出来的自信和满足感,暴露了他的真实想法。
“五建三百多职工,九建四百多职工,规模在市属建筑企业不大不小,等,经营状况也是在前年开始恶化,去年因为没有获得多少像样的工程,加两家单位都出现了质量事故,所以一落千丈,导致今年初经营有些困难了。
两个单位的职工只拿基本生活费,连续在市政府.访,给市里边很大压力。”
周衡阳继续介绍着两家公司情况,道:“五建在城南有一片土地,大概有八十亩左右,工业用地,原来是他们公司的建筑预制厂,位置不错;九建也一样,在城西有一片六十亩左右的仓储用地,这大概是他们唯一的值钱的东西,至于他们的办公楼都只有十亩左右,不过都在市区内。”
“只怕,这些都已经抵押给银行了吧?”我笑着问道:“要不,市里领导怎么会想到咱们公司?”
周衡阳点了点头,道:“没错!确实都已经抵押给银行了。”
接着,周衡阳又将两家单位职工构成情况说了说,我看得出来,周衡阳似乎有些倾向于接手九建,虽然九建职工更多,但是职工构成更合理,一旦接手之后,也容易更快消化、吸收,投入运转。
“衡阳叔,市里边想要让咱们接包袱,也可以,但光是口头优惠恐怕不行,那得给咱们来点实在的不是?咱们这冤大头不能白当,唯一的资产都被银行抵押了,你说咱们收来这一帮人干什么,还真能把他们当成奴隶,卖了不成?”
我有些夸张的道:“姚市长不给咱们吃两颗定心丸,这包袱咱们不敢接啊。”
“我和建委那边也接触过,按照你的设想,土地性质要改变,要变为商业或者住宅用地,我们不支付一分一的费用,这是其一;
另外,是咱们接下来的市里边几项工程,合同的工程款付款进度要调整,毕竟咱们一旦接手,银行那边的到期贷款要考虑归还,市里边也得考虑咱们资金运作情况,这是其二;
市里边的所有公共建筑和市政工程,咱们都要和市里其他建筑单位一样享受同等待遇,尤其是这两年,市里边要优先考虑我们,而且具体指标要细化,这是其三。”
周衡阳淡淡的道:“这是我给市里提出的条件。”
我暗自点头,周衡阳自己考虑得更成熟更周全,尤其是第三条,可以使得公司和市里边的关系更加密切,这样一来,也更方便天孚公司在市里边日后的发展,尤其是在进入房地产行业时,也可以占得更多先机。
“市里边怎么说?”我很想知道现在市里边的想法。
姚恩平是从望塘县委书记来的,和刘宗言在争夺政法委书记一职时,很是较量了一番,但在郝力群的支持下,姚恩平获得了胜利,进了市委常委,当了市委政法委书记。
前几个月,我即将离开交通厅时,传言姚恩平要卸任政法委书记,一直拖到五月间才正式卸任,但是这政法委书记却由市委秘书长临时兼任,因此刘宗言一直在谋求这个位置,但是直到现在也还没有消息,估计要等到年底才能见出分晓。
“姚市长希望我们能够把五建和九建一起盘下,他通过建委曾主任给我带话,说市里边现在政策很好,大力支持私营企业发展,而且也不为私营企业兼并国营企业设杠子,希望我大胆开拓,锐意进取,”
说到这儿,周衡阳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曾主任说话可真有水平,这简直是给国有大型企业法人作总结讲话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