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

残月朦胧，银辉泼洒大地，清影袅袅，花草树木被风拂流而过，婆娑低语。

一切都是静谧而悠远的。

虽然同路，但楚天歌还是落后尘汐染五个身位，默默行走。

因为在他看来，尘汐染，是一个对距离很敏感的女子。

更何况他和她也无甚交际，在她眼里和陌生人恐怕也差不了多少。

药园之外，她顿住了脚步。

楚天歌出了药园，有些疑惑:“尘师姐？”

尘汐染沉静看向他，“罗承夸奖过你，幽谷事件，你做得很好。”

月色渲染下，清眸银辉，眉目成画，一如瑰丽的暗夜精灵，不食人间烟火。

楚天歌执手礼，平静道:“承师姐谬赞。”

她朱颜玉颈，莹润下巴微微抬高，嗓音剔透如阳春白雪:“但你的能力究竟几何呢，若有机会，我还是想讨教一二呀。”

说完她旋过身子，裙裳褶皱跟着旋出好看花纹，鸦瀑长发风中摇曳。

轻一摆手，便融入无边夜色，芳影无踪。

这一幕，也落入了楚天歌虚眯着的眼眸之内。

“奇怪的女人……”

少顷，他喃喃轻语，旋身向自己的居住宅院方向走去。

翌日，内馆一处演武厅。

夏流端坐上首，嫪毒、尘汐染、楚天歌三人盘于下首蒲团之上。

夏流道:“自即日起，你是我武馆第四位核心弟子。我且问你，搬血何义？”

楚天歌不假思索，“血为气母，气为血帅。血气，乃血中诞生提纯之物，通过修行，使之由无意识的本能转换为有意识的操控，使之得以大幅壮大、定向流转，是为搬血。”

夏流接着问:“炼劲何义？”

楚天歌自然不假思索:“待血气壮大至极限之后，自血液中抽合压缩，此产物是为血劲，此过程是为炼劲。”

夏流赞赏颔首，“很精准，这是量变产生质变的一种过程，劲，就是血质变出的一种产物，那么——”

拉长的语调声中，他问:“通脉是什么？”

楚天歌仔细思忖，道:“不知。”

其实他知道，毕竟曾处于信息爆炸的时代，但不若听听馆主的看法。

夏流道:“汐染，你来说。”

“是！”

尘汐染执手礼，音语娓娓，“人体有三大主脉、四大副脉，此非血气劲流转之脉，乃真力运转之脉。

初始多拥堵，需靠心神汇聚过量血劲打通，如疏通运河，一通则浩荡千里，晋入真武者之大道。”

？！

楚天歌微讶，如此说来——

“莫非之前的修行都是为了晋入真武者而……”他问。

“天歌，你想得没错。”这时一旁的嫪毒接话道:“成为真武者，将天地能量精纯炼化于身，方才是武者能与各类妖魔诡怪真正抗衡的阶段。

当然，你能越阶战妖，当是不凡。”

夏流温然道:“之所以让你知道这些，其实与我正阳武馆的设立有关。

很多人都清楚，我正阳武馆乃是内城正阳本派设在外城的分支点。

其目的，就是为了本派选拔出那些有望通脉的英才，来壮大本派。

这也是为何只有成为炼劲三重天圆满的弟子，才能成为内城本派弟子的根本原因。

以你的表现而论，当是不甚遥远。”

楚天歌点头，他原本只知道在正阳武馆若是表现优异，有成为内城正阳武派弟子的机会。

后也从嫪毒口中得知炼劲大圆满方是加入条件，但毕竟没有这次知道得详细。

“另外一点就是——”

夏流又是道:“希望你能明白，锻身搬血炼劲这三个阶段，说到底只是为了过渡，千万不能本末倒置。”

楚天歌躬身抱拳，道:“弟子明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