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东敏没有美女相陪,却也得到一身轻松。琼斯在前开路,迈着军人的标准步伐,不紧不慢的走在前面,一脚踩下去,草地软绵绵的,惊动了草里的各种爬虫,初走时还觉得有些好玩,可越走感觉越是不美妙,好在走路的辛苦与乏味,这些人都还没怎么在乎,包括三位美女,妮可有功夫在身倒也解释得过去,帕朗亚与西林格也轻松自如,这就只能羡慕人家身体素质好了,最辛苦的反倒是申东敏,这些年以车代步,什么时候吃过这个苦。
琼斯用自己的步子丈量距离,每走五千米休息十分钟,一上午走了一万米,然后纳凉休息,下午又走了五千多米后,琼斯便把人领到一处小高地, 其实是十多块巨石组成的高岗,然后宣布宿营。
当然还可以往前再多走一些,可在琼斯看来,追兵有车,自己多走两小时,人家只是踩踩油门就追上,与其多走路累个半死,还不如保存体力准备一战。
申东敏直接瘫坐到石头上,再也不张罗去打猎了,巴力士倒来了劲头,领着西林格与帕朗亚忙乎去了。琼斯吩咐盖伊与乌卡斯,领着黑人哥们去百米之外的树林里去砍粗树枝,背回来后琼斯就领着岳维与妹妹用树枝夹篱笆,岳维出身农村,这活他还是会干的,只是他有些不解的问:“我们上树宿营不更好吗?”
琼斯解释说:“那片树林太小,树都不太高,狮子能够得着,还有一棵树上坐不了几个人,我们一分散,力量会更弱,上了树也不一定保险,万一对方再整出帮狒狒帮忙呢!还有就是万一来的是人,不是野兽,只要拿枪朝树上一阵扫射,我们连躲的地方都没有,在这里我们至少能布置个简易阵地。”
岳维没再说话,琼斯并不是个粗心人。
黑人哥们明白了琼斯的意图,恐惧演变成了动力,干得更有劲了,众人一齐忙活,连申东敏也不再坐着了,走过来帮忙,毕竟那晚的情形实在恐怖。
晚六点时,众人围出个有二百平方米的地方,虽然篱笆墙未必挡得住野兽冲击,但只要能让野兽停顿一下,就有时间开枪把它打死,琼斯还指挥人用石头做出一些简易掩体,真要来的是人,也能抵抗一二。
吃完晚饭后,岳维坐在最高的石头上,遥望东北方向,双眼呆呆出神,巴力士与申东敏也走了过来,三个男人一起有些动情的向东北方了望。帕朗亚与西林格对望一眼,不知道这三个大男人,眼睛潮湿的望着那个方向是怎么回事,妮可却明白,他们是在看自己祖国的方向,他们自己家的方向。
岳维忽然吹起了口哨,巴力士则扯开有些浑浊沙哑的喉咙,合着岳维的旋律唱了起来,两句之后岳维也跟他唱了起来,那是一首老歌:攀登高峰望故乡,黄沙万里长,何处传来驼铃声,声声敲心坎,盼望踏上思念路,飞纵千里山,天边归雁披残霞,乡关在何方…。
申东敏听得懂,而且感同身受,也不禁跟啍唱起来。
这种老歌他俩之所以会,是因为少年时候,岳维听过爸爸哼唱,所以今天由感而发。巴力士的拳脚是岳维父亲教的,师父喜欢的歌,巴力士当然有印象,而此时此地,思乡之情被勾起,巴力士更唱得情真意切,深情满满,眼睛都潮湿了。
说真的,巴力士早就忘了流泪是什么感觉,今天被岳维给勾出来了。
妮可虽然理解不了梦回秦关,海棠血泪的含义,但大致还是听得明白的,何况音乐无国界,这带有忧伤的歌曲,让每个人都低下头来,沉思不语。琼斯害怕这种气氛,这个时间地点唱这个,这多影响士气,可他又束手无策。
三个男人三重唱刚一停,一个甜美的歌喉立即唱响,那是妮可在唱歌,妮可唱的是美国着名歌星卡伦卡朋特的《Jambalaya》,歌曲俏皮欢快,妮可一边唱,还一边扭动腰肢,同时向众人招手,帕朗亚与西林格也受了感染,也随着妮可边唱也扭,黑人都有音乐天赋,盖伊几人也伴起舞来。
琼斯与岳维等人虽然没有跟着起舞, 但也就着歌曲的节奏拍着巴掌,岳维真没想到妮可还有音乐天赋。
一曲终了,妮可似乎余兴未尽,嘴里继续轻声哼唱,手却拎起砍刀走向树林,众人兴高彩烈的一同哼唱着跟过去,又弄回些树枝,把篱笆墙又加固一下。只是在干活时,妮可用Z国话“温柔”的对岳维说:“你以后再敢在大伙面前,唱这伤士气的歌,我就一口咬死你。”
帕郎亚也在旁帮腔,说:“就是,大男人想家,没出息。”
岳维没敢还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