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晚强脸色铁青,极为难看,他开门见山,不悦开口:“前几天听你说有事找为父帮忙?何事?”
柴晚月心里冷笑,他果真没有将这个女儿放在心上,这都过去多少天了才想起来他向他寻求帮忙。
恐怕,是外面的流言闹的沸沸扬扬,有碍柴文强的名声,他心里急了。
“父亲公务繁忙,无暇顾及女儿,女儿理解。
只是,现下女儿已自行解决,不劳父亲费心。”
她话语冷淡,不紧不慢的应对。
“你身边的那个孩子是怎么回事?听说,她叫你娘亲?”
果然,这就沉不住气了。
柴晚月便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重新讲了一遍,没有半分隐瞒。
柴文强沉吟片刻,道:“为了保全你的名声,为父会将那孩子送走。”
“不可!”她坚决反对,完全忽视他愈加难看的脸色。
柴文强被她明晃晃的顶撞气的够呛。
白氏经过方才付氏请道士驱鬼被柴文强训斥一番,这会儿就算对柴晚月落井下石的机会摆在面前,她也不敢多言。
“你敢顶撞为父?”
他话一出口,顿觉不妥。
他这个天生反骨的闺女又不是第一次顶撞自己。
她何时乖乖听话过?
柴晚月敛了心神,纤长的眼睫毛垂下,掩住了她幽深的眸子。
她放软了语气,“父亲,并非女儿执拗的将那孩子养在身边,实在是女儿不忍她小小年纪流落街头。
看到她,女儿仿佛看到了自己小时候没有娘亲疼爱的处境,女儿想对她好,还请父亲成全。”
她恭恭敬敬的跪下,朝他行了一个大礼。
这下,更没有人能看清她眸中的情愫。
柴文强冷哼,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这个女人。
纵使她倔强、跋扈、执拗、张扬、无法无天、有时还放肆、不羁、离经叛道,但她却有一个心软的好处。
这点倒是像她娘。
“那也不行,未成亲,身边带一个孩子像什么样子?”
她缓缓抬起头,目光坚定柔和。
“父亲,与其如此,倒不如多花点心思找出是谁在背后诋毁我,往我身上泼脏水。”
柴文强明显有点动容,可还是坚持己见,没有同意。
“父亲,付表姨昨日寻过女儿,同女儿说了一些话。”说到这里,她脸上呈现一抹浅淡的娇羞。
倒是那白氏没有沉住气,脱口而出问道:“她同你说了什么?”
柴晚月的头垂的更低了,脸颊的红晕有浅变深:“付表姨说她中意女儿,想要快些娶女儿进门,还说不介意我带着孩子进门,她们会将孩子视如己出。
可是,女儿同付表姨解释过很多遍了,那孩子是女儿捡回来的,可是她不信。”
柴文强复杂的看着眼前的女儿,看来有些话不能不问了。
而白氏,一张雍容的脸像是便秘一样迅速变的难看。
心里将付氏骂了个千百遍,说什么中意柴晚月,全是屁话,不过是那付氏从她这里得了不少好处,惯会在旁人面前做好人,真是可笑。
若不是有她用钱财收买付氏,那付氏会这般和颜悦色的对柴晚月说话?
“父亲,女儿做了善事,非但没落下好处,还被人诟病,可见散布流言的人心思歹毒,若是听从父亲的安排将孩子悄悄的送出去,那不就是向外界承认那些流言是真的吗?
到时候,假的也变成了真的。”她音线颤抖,竟有些微微的哽咽。
“你先出去,我有些话要问晚月。”
白氏愕然,老爷竟然让她出去。
有什么话是她不能听的?
说到底,不过是老爷没有将她当成真正的当家主母罢了!
白氏虽然心有不甘,可不敢违逆,还是恨恨的出去了,经过柴晚月身边时,她愤恨的瞪了柴晚月一眼。
柴文强见状,微微叹息,终究是沉不住气,没有当家主母的气派。
他敛了神色,坐在上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巧言善变的女儿。
“你同那朱家小子之间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