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宫。
“朕听说你母亲病的很重?”
皇后猛然惊觉身后传来皇上的声音,人已经走到了面前。
她慌乱的擦着脸上的泪水,福身行礼,低垂着眼睑,兀自伤心。
“听说是心病?”皇上用如鹰一般深不可测的眸子审视着她。
“母亲不知怎的又突然想起了宝宝,心里一时想不开……”她说着,又落了泪水。
皇上沉吟片刻,他的皇后一向坚强,从未示弱过,更别提在他面前哭泣了。
可能今日真的到了伤心处,才会这般难过。
不过,在他眼里倒是别有一番情调,他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马。
遂拥着她走进内室。
一炷香后,大汗淋漓的二人相拥躺在床上。
“三郎,月儿想去看看朱首辅。”
“为何?”
“朱首辅乃国之栋梁,又是陛下的左膀右臂,现如今他妻杳无音信,生死未卜,咱们理应去慰问一下,不知可否?”
她聊天的语气就像农家平常夫妻那样的平淡,没有旁人同皇上说话时的如履薄冰和小心翼翼。
“朕为了宽慰他,已经为他和北晟公主赐婚,也给他又添两房妾室。”他陡转了话音,“不过,月儿想去便去,只要是月儿想做的,三郎都允。”
怀里的这个女人是他从少年时便喜欢的人,两人风风雨雨走了二十载,他还是依旧贪恋她的身子。
是以,他虽然坐拥后宫佳丽三千,那些女人,他也喜欢过,可她们没有一个能和皇后相比。
“三郎真好。”话里是掩不住的娇羞,瞳孔深处却是刺骨的冰凉。
皇上离开后,皇后立马叫了水准备沐浴。
她同每次一样,只要和他欢愉过后,就泡在浴桶里用力搓洗身上的每一寸肌肤,仿佛自己身上很脏很脏,脏到要连皮搓下来她才满意。
终于洗漱完毕,她匆匆离宫。
另一边,陆卿凝和兄长陆卿言准备去探望朱祈风。
进了朱府,陆卿言在管家的带领下直接去了前院,而陆卿凝则去了后院。
她看到一个提着食盒的女子正往这边走,那女子清冷高贵,容貌端庄秀丽,正走着走着,突然一个身着红色衣裙的女子轻抬右手,一条宛如长龙的鞭子啪的一声将黎清徽的食盒打翻在地。
“黎夫子的女儿向来骄傲自矜,才情绝艳,若他知道你自甘下贱做小,该会怎么想?
你可真给黎夫子丢脸,呵!”
黎清徽脊背挺的笔直,清冷的说:“这是陛下下旨。”
“你……丢人!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凌云生了一肚子气儿,自从收到柴晚月坠崖的消息,她就在朱府后院住下了,想要第一时间打探到她的消息。
最后,朱祈风被救了出来,一同被士兵找到的还有黎清徽,据说当时二人在山洞衣衫不整,凌乱非常。
而那个北晟的巴暖公主一心想嫁给朱祈风,遂求了皇上赐婚,皇上大手一挥,将巴暖公主嫁给朱祈风做平妻,将那黎清徽指给他做妾,一同指给他做妾的还有另一个秀女。
凌云每回都将黎清徽做给朱祈风的吃食打翻,黎清徽也不恼,打翻了,她再去做。
可庆的是,纵然她躲过凌云的眼线,将饭菜送到朱祈风跟前,他也一口不尝,这点,总算是让凌云满意了。
朱祈年同搜救的人一起在山底搜寻,而她美其名曰要为晚晚守住后院,决不能让那些莺莺燕燕近朱祈风的身。
陆卿凝上前,拉了拉红衣女子。
“你是凌云吧,咱们别和这种人计较,只要晚晚姐还在一天,她们终究是妾,上不得台面的。”陆卿凝深深的看了黎清徽一眼,拥着凌云回去了。
她早就从晚晚姐口中听说过凌云了,今日一见,二人颇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孩子的哭闹声瞬间将二人的思绪拉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