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他可是魔尊的儿子,仙魔势不两立,他来灵丰门的动机也并不单纯。
如此虚幻的美好,又能维持多久呢?
但他还是无法自拔地深陷其中,毕竟这是从未有过的美好。
傍晚归来,陈洗按照以往去寻师尊闲谈,一个月来几乎日日如此,即便无事可说,他也会没话找话。
他喜欢师尊听他胡天扯地时依然专注的神情,更想每天能见到师尊,毕竟闻名遐迩的美人在侧,谁不想时时观摩呢?
看着这俊美到神鬼共泣的面容,陈洗饭都能多吃一碗。
可今日,师尊却房门紧闭,屋中烛火也未亮起。他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陈洗心下奇怪:往日师尊有事出门都会说一声,今日怎么一声不响地走了?
他拿出传音玉查看,并未收到过师尊的留言,便尝试联系道:“师尊,你在哪?”
迟迟等不到回应,陈洗无法,只得先回房。
门外已无动静,屋内,林净染在榻上打坐调息,他眉头紧蹙,额上尽是虚汗,手正微微颤抖着,像是在忍受极大的痛苦。
他的心疾犯了。
这次的疼痛比以往更胜千倍,像是有锉刀在一点点消磨啃噬心上的血肉,想让他挫骨扬灰,他疼得完全说不出话。
自从拜师大会上遇见陈洗,这是他第一次再犯心疾。他原以为这病因为陈洗的出现已不药而愈,没想到这回竟如此来势汹汹。
一个月来,林净染一直试图找到心疾消失的原因,他想知道是因为陈洗,还是因为陈洗带来的什么,但事到如今仍不得其解。
他原本打算查明缘由后,再将此事告诉掌门,可现在的状况直接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林净染调息着,但凭他深厚的灵力也压不下疼痛分毫,这痛药石术法皆无法缓解,只能硬抗。
而且方才徒弟的声音响起时,他的心底骤然生起一股莫大的欲念,他想要血!
血!
林净染恍然大悟,就是血!
那日陈洗正是将血吐在他身上后,心疾便好了,而这回又犯,怕是时效已到。
但为何陈洗的血能缓解心疾?林净染想不明白。他双目紧闭,脑海里充斥着对血的渴望,他只能一边忍受疼痛,一边压抑欲望。
所以刚才陈洗在门外时,林净染不敢发出声响,他怕陈洗一进来他会无法自控动手取血。
作为师尊,他绝不能为了一己私欲去伤害徒弟。而且此事与血相关,恐怕与潜存的邪门歪道有脱不开的关系,他断不能放纵自己的欲念。
心中邪念在诱惑他:解药就在隔壁,只要取一口血,便不用忍受这么大的痛苦,而且陈洗是你的徒弟,对你崇拜有加,这个要求也并不过分,他断不会拒绝的……
欲念在一遍又一遍地复述引诱,林净染负隅顽抗,冷汗早已湿透薄衫。
突然,砰的一声,门被踹开,陈洗急切的声音传来:“师尊!你怎么了?”
林净染浑身一震,啪嗒,一直紧绷的弦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