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司徒曜和阿柏困住怨灵,见站一旁发呆的陈洗,司徒曜喊道:“你醒了干站着作甚?快将缚灵索扔过来!”
陈洗回过神,忙翻出绳索扔了过去。
怨灵被捆住,大声哀嚎着。
女子极美,成为怨灵后也不形状可怖,忽略夸张的表情,依稀可见生时风韵。
她挣扎许久,似是认命地回归常态,幽怨地抹着眼泪道:“世间男子皆是负心汉,你们三人也是!还不懂怜香惜玉!呜呜呜,好痛……”
这下将三个尚未开窍的小伙子搞不会了,三人刚刚皆中幻术,知晓女子悲苦生平。
如今美人在他们面前哭得可谓是梨花带雨、凄凄切切,三个大男人顿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凌傲月醒了,看见眼前这副景象,问:“你们已经收服她了吗?”
陈洗点点头,对凌傲月眨眨眼,好似在说:可她一直在哭,救命,想想办法吧!
凌傲月才破幻境而出,看过女子经历之事,愤愤不平道:“何必再为他哭?你那封郎卑鄙无耻,实乃世间少有!”
“是啊,所以我杀了他,”女子麻木地擦掉眼泪,看向凌傲月,“可他明明知晓是我下的手,死之前却还在说爱我,为何呢?又许我一生一世,又逼我去做那些腌臜事……”
听言,凌傲月无奈轻叹:“他才不爱你,从头到尾他爱的只有权势。死前说爱你不过是想你心生愧疚,你看,你不也因此无法释怀,终成怨灵,入不了轮回。”
女子愣住了,最后连连摇头:“不,才不是!他曾散重金救我于水火……”
“你们二人自小青梅竹马,那不过是他仅存的微末情谊罢了,亦或是占有欲,”凌傲月振振有词,“而且彼时他已高中,这些钱财与他而言算不得什么。勿要受花言巧语影响,应当看他做了何事!”
女子懵了,眼泪如断线珠子往下掉,只是怨灵已无实体,泪终落不到地上。
凌傲月巧舌如簧的一番话,听得陈洗是啧啧称奇。
没想到她年纪不大,对情爱之事看得如此透彻,说起话来一套又一套的。
想着,陈洗看向阿柏。
凌傲月最近不像从前那般将阿柏挂在嘴边了,莫非出了什么事?
突然,有破风之声传来。
“谁?!”
陈洗喝道,拔出不然剑将飞箭斩断,可飞箭的顶端仍直直扎进了怨灵的体内。
只听女子痛苦惊叫,浑身冒起黑烟,竟生生变成巨大的黑色怪物。
陈洗大喊:“不好!快跑!”
可惜为时已晚,怪物挣断缚灵索,隔空一掌便将四人掀翻在地。
四人忙起身拔剑应对。
怪物浑身上下好似铜墙铁壁,怎么砍都砍不进去,甚至符纸还未贴到它身上便化为烟灰。
司徒曜喊道:“陈洗,这什么鬼啊,刚才是什么东西?这下怎么可能打得过?”
“不知从哪儿飞来一支箭,”陈洗道,“有人要害我们!”
凌傲月:“可除了灵丰门的人,谁会知我们在此处?”
司徒曜猜想:“或许歹人一路跟着我们,我们未发现。”
陈洗蹙眉思索,此事他与父亲交代过,而且方才的箭上他感受到了一丝魔气。
灵丰门讲究释怨灵,但魔域反其道而行,是谓捕怨灵收为己用。
能激发怨灵如此大的怨气,也只有魔域的术法了。
施术者法力高强,眼下他们四人定打不过这怪物。
陈洗思虑过重,一不小心便被击中打伤在地。
“陈洗!”
勉强维持的制衡之势打破,凌傲月、司徒曜和阿柏也被重伤倒地不起。
陈洗用不然剑撑着站起身,另一只手紧紧握住挂在脖子上的传音玉。
师尊说,如遇危急,可摔碎此玉保命。
眼下这种状况,即便他再舍不得,也不得不摔了。
怪物好似发现陈洗的意图,突然出手擒住陈洗的脖子,将人高高举起。
“封郎,你还不知悔改吗?”
如今的怪物哪还有美人模样,活像几层楼高的尸骸环绕在黑气中。
陈洗喘不上气,挣扎着。
传音玉拿不出来,他反手用不然剑去刺,却难以撼动分毫。
这是要死了吗?
形势危机,见司徒曜迟迟不出手。
“阿曜?”
阿柏不由得开口提醒。
这般情况只能动用妖境术法。
司徒曜看向凌傲月,有她在场,若使用妖术,定会被识破身份。
于是他施法飞了颗小石打中凌傲月,让其昏迷不醒。
见状,阿柏正欲施展妖术救人,竟又被司徒曜拦下。
眼见怪物就要抓上陈洗的胸口,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凌厉剑气破空而来,直直斩断了怪物掐着陈洗脖子的手臂。
失去束缚,陈洗的身子凌空下坠。
忽而一个身影飞身而来,接住了陈洗。
颈间一空,陈洗大口大口地呼吸新鲜空气。
看清来人,他露出了一个安心的笑,双手下意识牢牢环住对方脖颈。
因方才被掐,陈洗的声音有些喑哑,只听他惊喜道:“师尊,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