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来专门嘲讽我的吗？”

萨贝达不悦的蹙眉瞥了眼铁门外的张扬男性，说实话他还挺佩服裘克这种迎难而上的欠揍品格的。

看见萨贝达恢复状态不错时，裘克瞳眸溢透出的轻蔑稍加收敛。他面具下的容貌近乎扭曲，死死的顺着窗口铁栏杆盯向内里的雇佣兵，仿佛随时要将其撕碎，而后者则毫不畏惧的迎面对上。

两股强烈的注视撞击在一块，面面相觑、水火不容。

就这样对视许久，裘克终于忍不住先行打破了这种诡异的宁静，他犹豫的张了张嘴面露凶样，将手中的电锯支撑在地面。

你看见了吧？

……什么？

萨贝达微愣，疑惑的开口。

……你在装傻吗？！！

几乎是怒吼出声，裘克的表情再度紧绷。他直到刚才的游戏结束才反应过来，他的脸被看见了，还顶着那张脸跟萨贝达在审讯室里互怼。

裘克无法接受有人透过这张面具看见自己的脸，尤其是自己完全不习惯摘下面具生活，只有这层遮蔽能让他逃避和遗忘以前发生的所有事情。

骨子里的自卑涌出，马戏团受欺凌的回忆宛如马蜂振翅扑出，让裘克近乎癫狂的揉乱自己的发丝。他恨不得把目睹者挫骨扬灰，但偏偏忌惮于对方的体能实力、招惹的是个打不过的硬茬，就只能自言自语的懊恼咒骂。

该死的……偏偏是这种难搞定的家伙看见，真想把你这臭小子弄死！

……眼睛不是挺好看的。

漫不经心的低沉嗓音传进红发小丑的耳廓，直击大脑。萨贝达的语调诚恳耿直得不像话，就像在陈述什么事实般沉声静气。可这话对裘克来说就仿佛砸乱湖面倒影的石块，在胸腔中荡起阵阵涟漪。

一瞬间，裘克的所有话语都卡在了嗓子眼，他唇部微张、额角的青筋不受控制的跳了跳。萨贝达疑似夸赞的句子愣是让这位屠夫脸色一阵青一阵红，最终裘克忍无可忍的抬脚踹向了铁门上的锁。

那锁直接在裘克的力度下变成一团废铁砸落在地，他气势汹汹的掀开门踏进禁闭室，眼里满是恼羞成怒……

他妈的，他今天一定要把这个佣兵打死。

……

因刺耳的吵闹声巨大而被吸引来的瑟维和威廉，入眼看见的便是禁闭室的铁门可怜兮兮的悬挂在一侧，螺丝崩落。明显就是被人用蛮力突破，黝黑的房间里面时不时传来的谩骂一听就来自于那位红发小丑。

打起来了？那小子不会出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