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吃得津津有味，连连夸赞好吃。

曹二婶听了，自是乐得合不拢嘴。席间她不住觑看那洋娃娃似的梁冬羽，显是把她当成自家未来的儿媳妇了。

梁冬羽显然也知道曹母误会了，但她有意将错就错。张口大娘长，闭口大娘短的，着意儿顺着曹母的话茬说话，把个曹母哄得十分高兴熨帖。

她这样，反倒弄得曹秋石十分尴尬，但又不好明说，只得殷勤劝大家吃菜吃饭。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大家吃喝完毕，高高兴兴回城。

路上，梁冬羽不由感叹道：“曹秋石，你家人真好。我感觉你母亲好亲切、好慈祥啊！”

“哈哈，怎么，梁冬羽，这么快就选好老婆婆了？”

一个同学大声笑着开起了玩笑。

“别胡说！”

曹秋石狠狠瞪了那个同学一眼，回头看到梁冬羽脸都红了，便尬笑着对她解释：“农村老太太朴实，没见过世面，都那样。”

实际上两人心中都明白，他们之间是不可能的了，只不过梁冬羽还存有一些心结罢了。过了好一会儿，梁冬羽又问：“哎，你春华姐好漂亮啊，她对象是干什么的？怎么就光见她一人忙活，她对象人呢？”

“她丈夫是个残疾人，不过，已经去世了。”

曹秋石一声叹息，如实回答。

“啊，怎么回事？”

大家一起发问，感觉有些不可思议。

于是，曹秋石又将春华姐的不幸身世讲给他们听，大家不免发出一阵唏嘘：

“还真是好汉无好妻，赖汉娶花枝。不过，春华姐的命运也真够坎坷不幸的了。”

“就是，的确够坚强的，妥妥的女强人一个，不简单哪。”

……

曹秋石他们在县工商局主要业务股室的实习，持续了将近两个月时间。他们主要在企业股、个体股、商广股、市管股、合同股、消协、个协等业务股室进行了系统学习。

起初，副局长张孙梓不时来他们实习的股室，对梁冬羽进行嘘寒问暖，格外关照，其行为颇为令人侧目。

有一次，他甚至将梁冬羽单独喊了出去，说要请她吃饭，被梁冬羽丝毫不留情面地拒绝了。后来他的行为才有所收敛，知趣的没有再出现。

曹秋石觉得，这样的人真丢平城人的脸。后来听说这人老家是外县的，不是平城本地人。不过，他的这种行为也丢平城干部的脸。

在县局实习完毕，他们又去了下面的工商所进行实习。

相对于县局来说，工商所在管理方面显然都不太正规。因为经费和收入挂钩的缘故，他们工作的着重点主要放在了收费这一块上。

从曹秋石他们的角度来看，基层工商管理人员素质堪忧。他们态度蛮横，工作方式简单粗暴，无怪乎小摊小贩们都戏称他们为“狗子”。

这不禁让曹秋石想到了在泰城那个小商品市场内，他和苏娜见到的那个喝醉酒的张管理。他心下暗笑，还真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