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星君重返天宫,发现自己宫里已经被围得是水泄不通了。
差不多除了天帝天后,以及当值的神仙外,其他神仙都来观天镜前看热闹了。
边看一些小神仙还在私下议论:
小仙甲:“这司命星君下凡,口味居然这么重,竟会爱上一头猪,还为了它拼命呐!”
小仙乙:“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知道那头猪是谁投胎的吗?”
小仙甲:“谁?”
小仙乙悄悄地凑在小仙甲的耳朵旁,低声说:“是天宫的瑶姬公主呀!”
小仙甲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你确定?”
小仙乙:“众仙下凡历劫那日,我兄长正在轮回台当值,是兄长告诉我的,肯定是千真万确的。”
小仙乙突然想起兄长日前千叮嘱万嘱咐,让她不能说出去,赶忙补充一句:
“天帝下旨禁止众仙议论此事,我们交好,我才同你一人讲的,你可不要告诉旁人哈!”
小仙甲立刻保证: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保证不会有第三人知晓。”
后面的一排小仙耳力都超乎寻常地好,在心里默默地反驳:
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天呐,瑶姬公主竟投了猪胎。
司命星君也听到了,五雷轰顶了!!!
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惊世骇俗的“人猪之恋”,已是心力交瘁,想起自己在凡界时,还日日抱着那猪,给她洗澡,给她喂奶,以瑶姬公主平日张扬跋扈睚眦必报的性子,自己这次真的要玩完了!
怎么办,怎么办,司命星君心想自己的命怎么这么苦呐!
瑶姬还在下界历劫,不过司命星君的担心完全正确,公主已经在心里将他碎尸万段、千刀万剐了无数次。
瑶姬托身的玉真公主此刻正在刘太后宫中用膳,看见紫茉一脸怒气冲冲地进门。
“给大娘娘请安!”
玉真看紫茉连给嬢嬢请安都没了往日的兴奋,想来定又是在官家那儿受了气。
未出阁之前,玉真公主同她这个表妹几乎是形影不离,当然她并不知道紫茉是霓虹托身的,而是有紫茉这张丑得惊世骇俗的脸在,方能显出她的美若天仙来。
此刻见她受了气,想着谁让她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那副尊容还想嫁给官家做圣人。
不过瑶姬自从经历了错投猪胎一事,心态已经完全扭曲了,只要能给旁人找不痛快的事,她都乐得看笑话。
“紫茉妹妹,怎么一脸不高兴,是在哪里受了气呀?”
玉真明知故问地假装关切。
紫茉看着左右宫侍都在,咬着牙,委屈巴巴地不愿说。
刘太后这“老姜”岂有瞧不出来的道理,这阖宫里除了官家,谁还能给她这宝贝侄女气受。
她当然知道自己侄女长相鄙陋,官家定是瞧不上的,但官家非她亲生,自幼也不同她亲近。
而紫茉早逝的父亲,也就是她的兄长,在其幼年饥不果腹之时,有什么好吃的,都是让给她吃。
后来她时来运转,入了宫,还当了圣人,可她兄长却没过几年好日子,就撒手人寰了,她自然要将兄长唯一的血脉视若己出了。
如今朝堂后宫都在她的掌控之中,想来官家纵使心有不满,也不得不听她的。
此时,赵祯在殿中也是刚用过膳,原本找到夕玦的好心情,全都被那个“母夜叉”破坏了。
他也深知自己虽是一国之君,但眼下朝堂后宫都是母后在把持,就连他的婚事,自己也是做不了主的。
想起今日在御膳房的偶遇,赵祯瞧着她身量纤纤,还要去膳房偷吃,定是在宫中过得不好吧,必须要早日找到她,让她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
一回头就瞧见案上放着的那块白嫩嫩的“水晶糕”,脑海中映着她狡黠灵动的俏皮模样,赵祯又开始傻笑。
喜公公,在一旁看着官家双眼直勾勾地,盯着一块水晶糕,一会儿眉头深锁,一会儿又傻笑,也是十分纳闷,莫非这块水晶糕有什么特别的吗?
不过机灵如小喜子,当夜的点心,就让御膳房送来了一碟水晶糕,果然官家吃得很开心,还赏了御膳房的厨子。
赵祯突然想起,今日看到那姑娘是穿着一身舞衣的,想来定是宫里教坊司的舞娘吧。
顾不得夜已深,赵祯便迫不及待地更衣,
“小喜子,随予一同去教坊司一趟。”
小喜子纳闷,官家怎么都深夜了,还要去教坊司,教坊司可都是乐妓、舞姬还有伶人们待的地方,这么晚了,又没有什么歌舞表演,去那儿干嘛?
但身为奴才,听命行事就是,不该问的不能问。
小喜子赶紧伺候官家更衣,打上灯笼,叫上随从,一行人浩浩荡荡便往教坊司去。
赵祯猜得不错,夕玦托生的小姑娘叫张妼晗,是皇宫教坊里一位身份低微的舞娘,因容貌出众,在教坊里受尽了排挤打压,可以说是度日如年。
教导她们的月教习见她容貌倾城,也是对她寄予厚望,着力栽培,对她的要求也是最为严苛的,一日三餐都严格控制她的饮食,还说汉成帝的皇后赵飞燕身轻如燕,还能作掌上舞,才能艳冠群芳宠冠后宫。
妼晗只能在心底默默吐槽:这汉成帝可是亡国之君呐!莫非月教习是要让她祸国殃民。
夕玦喝了忘川水,没有仙家记忆,但《六界全书》还是能在她脑海里自动翻阅,她学什么都特别快,什么舞乐都是一点即通。
艳冠群芳还舞技超群,可惜没有家世背景做靠山,可怜的妼晗自幼便常常受其他舞姬欺负。
平日里冷嘲热讽也就算了,还经常背着月教习不是故意将她的舞衣弄脏,就是往她的被褥里放死老鼠、臭蟑螂、毛毛虫之类的脏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