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这元宵过得可太寒碜了,金兀术那个王八羔子,率领十万金兵都已经打到京城临安了,刚刚接到探子来报,这些畜牲屠戮临安城的百姓,将抢来的金银财宝,美女花娘都装了满满几条船,正在往咱们这头撤呢!官家如今带着贵妃公主都已经逃往海上了,这年还怎么过呀!”
韩将军想着如今的战况,深深地叹了口气。梁夫人和韩彦直等人也是眉头深锁,一筹莫展。
“将军此言差矣,咱们这元宵节不但要过,还要过得热热闹闹的。”
卿尘放下筷子,对韩将军说道。
“此话怎讲?”
韩将军纳闷地问道。
“金国军队刚刚攻占了临安,又抢掠了那么多金银珠宝,美女佳人,此刻正是志得意满之时,若见我军张灯结彩,张罗着节庆之事,必然以为我们不做防备,到时候我们以逸待劳正好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这是骄兵之计吧,此计甚妙呀!那就有劳夫人张罗部署了,舒姑娘若方便,也一道帮忙吧。”
“卿尘也不是外人,一起帮忙是应该的。”
韩彦直紧紧握着卿尘的手,说道。
一旁的彦朴和彦质心里都有些微微发酸,暗暗羡慕大哥真是好福气,能得如此佳人为妇。
梁夫人便依计策,让军民们都到处张灯结彩,在树枝上挂满红绸、飘带,装点出热闹的节日氛围。
果然有探子将韩家军这边的情况告诉了金军将领金兀术。
金兀术正在开庆功宴,听后拍掌大笑道:
“看来宋朝人已经被咱们的铁蹄吓破胆了吧,不敢抵抗了。”
底下的金国将领一边喝着美酒,一边搂着刚从临安城里抢来的美姬,说道:
“主帅英明,杀得宋人各个心惊胆战,不敢来战了!”
底下的将领纷纷附和:
“主帅英明!”
金兀术斜靠在金銮殿上,一个舞姬替他揉腿,一个舞姬替他捶背,还有一个舞姬替他斟酒,真是比九重天的玉皇大帝还会享受了。
“这宋朝的皇帝都给咱们金人为奴为婢,其他这些南蛮子还不是跟牲畜一般,任由咱们宰割了。”
这个金国将领刚大放完厥词,就将一脸胡渣埋进了怀里瑟瑟发抖的美人胸间,用轻薄浪荡的话语说着:
“小美人莫怕,爷爷疼你哈!”
周围的将领也都哈哈大笑,喝酒的喝酒,吃肉的吃肉。
舞娘们看着这些长得魁梧雄壮的异族人,全都战战兢兢,跳舞的节拍都是错乱的。
这些蛮子吃饱喝足了,就将台上跳舞的舞姬野蛮地拉下来,毫不怜香惜玉地一顿凌虐,惹得舞姬们阵阵哀嚎,这些金国的将帅反倒是笑得更加畅快。
这些蛮夷士兵像那丛林里发情的公狮一般,胡子和毛发齐飞,整个朝堂霎时变成了纵情享乐的酒池肉林。
有长相妖娆的舞姬,在几个金国士兵的连番攻势下,当场便没了气息。
纵情声色的日子过去了半月,金兀术害怕在南方深入太久,于己不利,决定率兵北撤,这些彻夜享乐的金军士兵便带着自己抢夺的财物和美姬,心满意足地满载而归了。
韩世忠听到金军撤退的消息,按照先前所定计策,分所部八千人为三路,驻于松江、江湾、海口一带,准备乘金军撤回时伏兵邀击。
金兀术果然带着十万金兵,一路烧、杀、抢、掠,直奔京口(现在的镇江)杀过来,而韩世忠早已屯兵焦山寺,并在金山龙王庙以逸待劳伏击金军。
金军毫无防备,被韩家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损兵折将无数。
金军主帅金兀术大惊,知道自己中计了,遥望江面,看见战船上的士兵阵容严整、士气高涨、旌旗飞扬,与别的军队大不相同,才意识到对方早有准备。
又望见对方坐船上面,树着一面大旗,上绣一硕大的“韩”字,金兀术方才大梦初醒,对部下说:“原来是韩世忠!此人可是个劲敌!”
金兀术给韩世忠下了战书,约定第二天开战。
打仗讲究排兵布阵,要保持队形、讲究章法。水师作战尤其注重布阵,战船之间一定要保持队形,如果队形一散,就会造成敌人几个夹击一个的局面。
因此,水师战船要保持队形严整,所有的战船都要跟主帅的座船保持一致,共同向敌船进发。
但在江上作战时,辨别方向往往很困难,因为江上经常大雾弥漫,再加上仗一打起来,烟火笼罩,弓箭和石块飞来飞去,就更不容易观察到敌人的位置了。
此刻,韩将军在为如何明日如何指挥作战一事发愁呢!
梁红玉看到韩将军一脸愁容,关心地问道:
“明日还要与金军决战呢,将军为何不早些休息,养精蓄锐。”
韩将军便将发愁无人指挥水师作战一事向夫人告知,却不想这梁夫人向他毛遂自荐:
“能够指挥水师作战之人不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吗?”
“何人能担此重任?”
“当然是你夫人我喽!”
“夫人可莫要开玩笑了。”
韩将军虽知他夫人也是出生将门,但指挥作战可非同儿戏呀!
夫人终究是女流之辈,如何上得战场?
梁夫人看韩将军还有疑虑,便说道:
“明日将军率领水军作战,我就在船上擂鼓鸣金为号令,再拿一面红旗给大家指示方位。”
韩将军听他夫人所言,又觉得太危险了,正犹豫着,却听一铿锵有力的女声在帐外响起,
“夫人果然是巾帼不让须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