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凤台眼皮一动。
霍慎修见他因为愧疚有些被打动的意思,蓦然唇一弯:
“你确定你真的从没伤害过你的丈夫?”
厉曼瑶铁青着脸,看向霍慎修,捏紧拳,沙哑了喉咙:
“…好啊,今天哪是什么霍氏百年庆,就是你清理我罪状的大会对吧!好啊,来啊,你又想给我加什么罪名……一次放马过来啊!”
四年,一千四百多个日夜,这男人是一天都没停歇么?
除了和她争权,私下到底查了多少她的罪证?!
霍慎修淡凉眼神宛如寒潭雾升:“我母亲的车祸,不是意外,也是你派薛岩去谈成做的。你杀害了你丈夫的前妻,最爱的女人,还敢说自己没伤害过你丈夫?”
苏蜜在人群中一怔,比起周围人的骚乱惊讶,心里却又有另一番愕然。
三十多年前,唐梧的车祸,竟然也是厉曼瑶做的?!
那么,他四年前选择留在金家,任凭万滋雅上位,难道真的不是为了金家产业,而是为了……
为了给生母报仇?
与此同时,金凤台的脸色伴着儿子的话,已呈霜雪,颤颤巍巍地站起身,看向霍慎修:
“你再说一次。”
霍慎修瞥一眼薛岩:“我说,不如让薛医生说。”
薛岩一个激灵,埋下头,缓缓开声:
“是。那年,拿督与拿督太太刚成婚。她找我,哭着说拿督原来在华国早就有了个合法妻子,还说等金家度过难关,可能就会和她分手,接那个华国的妻子唐梧过来……。”
“她希望我能帮她解决那个女人。于是,我飞去了潭城……找了当地的小混混,去买了一辆报废车,处理了那女人,最后又一笔钱送那小混混去了东南亚,永生不能回来。不可能找到了。”
厉曼瑶深知这件事对自己的杀伤力有多大。
金凤台能原谅她做过的每件事,却唯独不可能原谅这一笔。
她能够坐牢,甚至被判死刑,却唯独无法失去金凤台对自己的尊敬。
哪怕只是维系在欺骗基础上的尊敬。
她彻底完了。
她身体软下来,却死死抓住金凤台的手。
金凤台眼睛空洞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将她手甩开,站起来,慢慢走到薛岩面前。
还不等薛岩反应,一拳头正中他命门。
力气之大,连两个保镖都一时没搀住薛岩。
薛岩脑袋往旁边一甩,一口血喷出来,昏死过去。
全场响起惊天哗然!
金凤台恍若未闻,又走到厉曼瑶身边。
厉曼瑶看到薛岩的惨状,知道丈夫也不会轻饶了自己,却一点惊慌都没有,仍旧瘫软在地,满脸绝望,紧接着,被金凤台揪住衣领,一把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