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衍洲耍赖一般的拼命摇头,就是不松开,反而还抱的更紧了。
时砚∶“你要是再不松开的话,今晚就给我滚到外面去跪着去,也直接就别睡了。”
“如果砚哥哥你可以原谅我的话,我就去跪,一直跪到砚哥哥满意为止。”
薄衍洲一字一顿的说着,眸子里都是对这件事情的执拗。
时砚哼笑一声,“既然这是你自己要的,那你先去跪着吧,给我滚开。”
薄衍洲终于是慢慢松开了他的腿。
时砚再没有看他,直接转身下了楼。
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正喝着,他的胃就突然罢了工,“咕咕咕”忽的一下响了起来,时砚这才想起来自己忙了一天,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伸手摸了摸自己萎缩的肚子,转身进了厨房。
他一进来就看见亮着光的微波炉,里面貌似是个东西,时砚打开盖子,一看里面,是一碗加肉加蛋的面。
汤是用骨头熬的高汤,一打开盖子,便有一种浓浓的肉香,这股香味一直不停往时砚的鼻子里面钻,他的胃顿时再也忍不了了,发出尖锐的暴鸣。
时砚将这碗面端出来,放在桌子上,又将放在琉璃台上的咖啡端了过来,这才坐下吃了起来。
家里的厨师应和着原主的口味,经常做的都是西餐,但他作为一个最开始可以称得上是落魄贫穷的普通人,那种东西又怎么可能是他能够接触到的?他其实钟爱的是中餐的面,而最爱给他煮面的便是薄衍洲。
时砚都不用猜,这碗面肯定是出自薄衍洲。
他其实进门的时候便看见了在厨房里面忙碌的薄衍洲,只是上次的事情,他还是无法忘记,而他也注定做不成那个一味妥协的人。
在寂静的氛围中,时砚吃完了面。
将碗扔进洗碗机里,时砚又在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端着上楼。
进入书房,他又处理了一会儿文件,端着咖啡杯大大喝了那么一口,转动办公椅,准备看看今夜的月色放松一下。
只是没想到这转过去,月色没有看到,倒是通过落地窗看见了那跪在角落里的身影。
居然是真的去跪了吗?
时砚叹了口气,突然觉得烦躁的不行,揉了揉自己酸痛的太阳穴,眼不见心为净的又将办公椅转了过去,眼睛直视电脑,只是看了好一会儿,却根本看不进去一点。
该死,自己的心什么时候这么软了?
他就算是跪死在那里又与他有什么关系?他死了,他不更应该高兴才是吗?
明明最开始的时候就是想着要么杀了他,要么感化他,现在这又算什么呢?
时砚越想越觉得烦躁,猛地一下将电脑给用力合上,在寂静的空气里,发出重重的一声咔哒声。
薄衍洲跪在青石板路上,就这样静静的看着眼前三三两两的蚂蚁,那样看了好一会儿,又抬起头去数天上的星星,数完了星星,他又去看旁边花园里花匠种的花,最后,他沉迷在了圆满的月亮里,眼睛眨都不眨的一直看着。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久到他的膝盖已经逐渐麻木,彻底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的时候,薄衍洲突然感觉自己头越来越昏沉,眼前也越来越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