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自己做了噩梦,只不过虚惊一场。
顾宝珠眨了眨眼,脑袋此刻昏昏沉沉,哪里顾得上和宋延调笑的目光置气。
她只觉得,自己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那些尘封在记忆中的往事,在若干年后,通过这种方让她回想起很久之前的旧事。
可……
越是这样,顾宝珠一时之间便越是分不清楚现实和梦境之间的界限。
虽然这个梦是以噩梦的形式结尾,但是前面温柔的母妃,无事生非的小光化却又能那样真实。
所以……
梦中的那些,究竟只不过荒诞一场梦?
还是说,它们原本就是埋藏在他脑海中尘封的记忆。
只不过,因为白日大兴善寺那场事,所以特意从自己识海最深处调动出,这段孩童时没有上心的记忆,好来提醒暗示自己?
思绪实在纷乱复杂,顾宝珠觉得头脑中似杵着只钢针。
自己若是在多想些什么,立刻变会被扎的钝疼钝疼。
勉强压下想要继续探究的想法,顾宝珠揉了把额头,便掀开锦被撑起身子想要起身。
唇角的干涩和喉咙的火热,实在让她难捱。
还未来得及站稳,顾宝珠便感觉肩膀被人强行按压在床榻上。
力道并不是很大,却刚好可以将她桎梏。
顾宝珠抬眼,此刻恰好对上宋延略微深沉的眼,却并不是往常般散漫带着笑意。
宋延按住她身子,声音略哑,连名带姓的叫她,“顾宝珠——”
“我就在这儿呢!”
顾宝珠微诧,传来的声音,很容易就听得出少年人的不快。
见顾宝珠唇色泛白讷讷抬头,目光中还透着些许茫然。、
宋延长吸口气,暂且压下心中不快,一声不吭起身,从茶壶中倒了杯温茶递送到她唇边。
唇角实在干涩,此时的顾宝珠压根没有计较,为何她房间里会出现宋延。
顾宝珠下意识就这宋延的手,啜饮着茶水润湿干咳的喉咙。
也不知是不是棺椁潮湿的阴暗,她和眼前宋延共同经历患难过。
所以,私下再和宋延相处起来时,原本世俗的礼教,反倒不值得斤斤计较。
宋延视线中,顾宝珠乖巧就这他手喝水的模样,乖巧又可怜儿。
这模样,莫名让他胸口堵着的某团气焰消减。
等杯中水只剩下小般盏,宋延才再次起身。
门框发出轻微的吱呀声,短暂泄露屋外月色。
顾宝珠粗略判断了番,此时应当丑时左右,离天亮还有些时间。
她视线中,宋延身影短暂消失在门框中,可不到片刻,手中便端了盏青花瓷的碗,重新出现在她眼前,清浅的米香顺着流动的空气,缓缓溢入顾宝珠鼻端。
精制的白米在锅中温火熬出米油,顾宝珠也似感觉到腹中饥肠辘辘。
宋延右手搅动瓷勺,顾宝珠见此下意识便要接过。
可食指刚碰上碗沿,滚烫的温度便让她触电般缩回。
顾宝珠低头,眼睫轻轻垂落,便看到食指处烫开的红痕。
她下意识抬眼,就见宋延左手四平八稳端着碗沿儿。
稳重如山的模样,似乎半分也不觉得烫手,顾宝珠看的瞠目结舌。
“宋延——”
指了指青花瓷的碗,顾宝珠示意道.
“你不觉得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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