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似乎也不欲和陆煜多说,只简单寒暄了番,顾足面上后便朝着陆煜拱手告辞。
“临安城的风景远远不止这宣阳坊,祁某便不打扰陆兄游街的兴致了。”
说着,祁远再次拱手,直接拉着宋乐仪的手腕,便朝着相反的方向走去,全然不顾及身后冷峻男子的黑脸。
祁远和宋乐仪二人一周,新科状元郎便被全然暴露在人群中,周围看热闹的百姓,压抑着激动的心情,终于在个颤颤巍巍的荷包扔在陆煜身上时,接踵而来的便是无数个绣着流苏的香包,疯狂朝着男子冷峻面庞上砸去,还带着女子压抑不住的惊呼。
宋乐仪偶然间转头,便瞧见方才还冷峻的新科状元郎,此刻淹没在万千临安女子的热情中,狼狈逃窜上红鬃马,面上的神情明显隐忍着不快。
那承受不住百姓热情,黑着脸的模样,竟看的宋乐仪好笑之余,莫名有些同情他来。
耳边传来小姑娘压抑的笑声,祁远扭头,也顺势朝着陆煜方向瞧了眼,半晌深深瞧了眼宋乐仪道。
“有这样好笑——”
“嗯?”
对上小姑娘澄澈的眼,祁远轻轻摇头,觉得自己过分多想。
“没事,我方才是想说,不是要带小乐仪去西市买糖吗?”
瞧见祁远竟然真的要带自己去西市,宋乐仪眨了眨眼,虽然还有些愤懑他把自己当小孩糊弄,但心底又生出几分期待,他竟然要单独带着自己去西市玩。
到底是期待感占据上风,宋乐仪勉为其难压下那份被当做小孩的羞耻感,朝着他闷闷点头,率先朝着西市方向迈步。
眼瞧见小姑娘任性朝前走去,祁远虽觉得小姑娘气性大了些,却也迈开长腿,跟在其身侧默默护着她,两人走过长街。
祁远见宋乐仪没有说话的意思,索性主动开口道。
“所以,你觉得,可惜什么?”
他这话问的莫名其妙,可宋乐仪脚步微顿,小姑娘本来,其实也不是真有多气恼祁远,她心中更多的,是责怪她自己的不争气,此刻与祁远潋滟桃花呀对视间,便蓦然明白他的意思。
皇榜前,宋乐仪瞧见祁远中了榜眼,暗道了句可惜。
原因无他,宋乐仪知道,祁远师出陆九熹,前面两次的乡试和会试中,他都位列第一,是名声远扬的解元和会员,若是此此新科状元郎的名字仍旧是祁远,那么他便是名副其实的连中三元。
“绿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