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连蝴蝶也飞走了。

“夫人，你还记得咱们当初来这里到时候，我说到一半却又被打断的话吗？”

约西亚突然说。

“记得，怎么了？”

约西亚的视线追随着那只红色蝴蝶。

“我说，我愿意尝试一下，克服人性，永远陪在您的身边。”

“什么？”洛酒落寞的红瞳掀起一圈惊讶。

她难以置信地又问了一次：“难道是我听错了？你不回外神之都，留在我身边做什么？你的父亲降临这里，难道不是为了让你回去？”

约西亚：“夫人，父已经同意我在这里了。”

他没有说，

在父降临准备带走米洛的时候，他下跪，用外神的语言对父说了一句话。

“父啊，原谅我的无能，我想我爱上了她。”

然后从黑雾中，传来了一声叹息。

“我儿，可是，爱会让神明变得脆弱。”

“我发誓我会变得坚强起来，我也会回到外神之都，但那将是夫人踏入冥河之后的事。”

“好吧，还有两百年，我儿，希望你到时谨守与我的约定。”

还有两百多年，他们的时间，还剩下两百多年。

神明的寿命太漫长了。

所以注定他要看着她离去。

但那又怎样？

约西亚抱住了洛酒。

他感受得到她的身体在颤抖。

“夫人，我知道死亡会将我与您分离，可我对您爱意永远不会随着时间衰亡。无论我在哪里，在这里，还是在外神之都，以人类的模样，还是以神的模样，我永远爱你。”

被他怀抱的温暖所感染，洛酒笑了，第一次，她露出了真正发自内心的开怀的微笑。

“所以，现在是神明在恶魔身上学会了什么是爱，对吗？”

约西亚露出无奈，“我想是的。”

于是洛酒踮起脚，在他的唇上，轻轻吻了一下。

远方传来了轮船的嗡鸣。

“那么现在，请带我回家吧，我亲爱的执事先生。”

“是，我亲爱的夫人。”

【2023.12.16.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