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飞向还没走多远的送葬队伍。
一把将装骨灰的瓷坛砸碎。
一阵风吹过,骨灰随风扬起,不留一丝痕迹。
谢玉蕴生气,“你,你在做什么?!”
谢珏生直接晕过去。
华钦风仰起头,望着飘散空中的骨灰。
嘴角带着苦涩的笑。
“谢玉竹,你要自由,我便给你自由。”
“随风而去,天地间任你逍遥。”
张星河跑上来。
“疯了,你是彻底疯了!”
华钦风听不到周遭的一切。
他看到谢玉竹飘走的身影,越来越远。
眼角终是落下一滴泪。
“谢玉竹,你好狠的心……”
这是华钦风昏倒前最后一句话。
手里紧紧握着竹节银哨。
“王爷!”
……
华钦风没有留在中都,在长风院待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离开回西临。
一年后,皇帝退位。
华钦昱登基。
华钦风才回朝。
如今,他在朝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站在金阶殿无人能及的高度。
回首望去。
万里山河辽阔,万家灯火祥和,万骨成堆悲凉,无上权利孤独,皆与他无关。
他的要的,他想看到的,只有那么一个人。
谢玉竹,你在哪里?
华钦昱和华钦风站在宫墙上,望着中都城。
“西陲边防已重整,如今百姓安稳。有萧冰风和萧冰心守护,你也可回中都。”
“萧大将军退隐,没想到萧冰心竟然成了女将军,承萧家大郎二郎的志愿,守护西陲。”
一切都是天意。
最初要逃离西临的萧冰心,最终回到西临,励志守护边陲,永不离开。
华钦风满脸络腮胡,眼神坚毅。
“陛下广纳贤才,安定四方。如今西陲安定,大江流域堤坝完成,南方清明,北方无灾,一片祥和。我想休息一段时间,看一看这大好河山。”
“也好,文王得了一女,不久便是百日宴,公主和麟儿要去看热闹,你要不要随他们一起去?”
华钦昱想要他好好放松一下。
华钦风却淡淡一句,“多谢陛下好意。”
“顾世子下月初与荀家姑娘成婚,三弟喝杯喜酒再走?”
“我喜静。”
“三弟……”
华钦昱一脸忧心。
他这个样子,和活死人有何区别。
不笑不怒,毫无感情,对什么都没有兴趣。
只剩下一口气喘着。
“陛下不用担心,我会好好活着。这是她希望的。”
华钦风走下宫墙,高大挺拔的背影,孤独寂寞……
他走的时候,没有告知朝阳。
一人一马,悄无声息离开中都。
有两人拦截在城门外。
“长风楼丢给我,老流也丢给我,你真把我当你的管家了!”
顾随衣骂骂咧咧地朝他走来。
“回来也不找我们,不知道我们会担心你吗?我下月成婚,你也不留下喝喜酒,你够意思吗?”
华钦风面无表情,“祝你百年好合。”
“谁祝福话说得像是丧话!”
华钦风不语。
如今的他比谁都稳重淡定。
张星河缓缓走来,“听说东海附近出现一个神医,或许能治你的心病。”
华钦风的眼睛终于闪动一下,很快恢复平静。
“最好有副失忆药,忘了一切才好。”顾随衣叹口气。
谁也不敢提她。
这时朝阳带着云苓骑马过来。
朝阳:“王爷,我陪你走!”
华钦风看着朝阳和云苓。
“你们在一起,她会高兴的。”
“白果姐姐也离开中都……我会留在这里学医制药,我等朝阳回来。”云苓流着泪,“王爷,让他去照顾你吧,你是王妃最珍贵的人,她不想你受苦的!”
看到王爷这般折磨自己,若是王妃在天上看到,会伤心的。
他们这一走,又是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