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妥怒道:“她还能怎样?”
国师以退为进:“她没有明说,且有意将你放过,但以我之招数,不会听从她意,而是将你抽筋扒皮,炼为血水。”
子妥见眼前之人表现得无懈可击:既不明说子媚之名,又当真能行万般狠辣之事,于是她终于服软了——或者说是以退为进了。
她对西域狐王与国师献上夸赞:“你们所行缜密,我大商确是无人可与你们相比:先是于婚宴之上引狐王去往别处,再彰显仗义之心助我,如此一来,既不破坏宴席,又不显露目标,让那狐王摸不清头脑,然则一切掩护只为掠我。如今想来,这招万分高明,真乃旷古罕见。”
西域狐王坦言道:“王姬有所不知,我们事先确是打算破坏会场,可狐王防备万全,我们实不得已,才将目标转至于你。”
子妥大笑:“尾巴终究还是藏也不住,你们根本就不是受她差遣,你们先头目标竟不是我。”
国师见状,捋了捋胡须:“王姬所言差矣,我们堂堂王族,目标当然不是你一人。那人利用我们,我们也利用那人——她吩咐我们见机抓获你,我们最要紧之事却是削弱中原狐族与商邦联合之事。”
子妥眼光一亮:“你堂堂王族,肯屈尊为那人辩解,本就是虚妄一场,还说是受那人委派?”
国师不紧不慢:“那人亦是王族,只要利益相抵,我们为其辩解,有何不可?”
“究竟是何好处?”
“上有国之重器可赠予我邦,下有平民商贸可与我邦分享。”
“商贸之事若可实谈,安有多邦之战乎?”
“战争乃是为商贸之事增损益处也——增己之益,损他之益。故而,战争与商贸之事并行,古往今来,未尝不可。”
“可你们远居西域,中原之益处,竟也能跨越诸多邦国而吞咽?”
“有何不可?商贸之事相隔越远,其获利越丰。那人许我们高利,我们为那人办事,彼此受益而已,世间事无不如此。”
“同有玄狐之力,那人与你有何干系?”
“可为师徒,可为父女,可为友人,可为同族,你尽可以猜上一番:若我与那人答案一致,你可以视其为假;若我与那人答案相左,你亦可以认定其一。”
子妥感到无力,眼前这人所言极有道理:只要自己还抱有怀疑,那么即使真正的答案摆在眼前,自己也不会相信;如果自己不再怀疑,那么究竟是哪种答案都已不再重要。
“我还有一事不明,你们用出中原武器欲行嫁祸,这样一来,岂不是多此一举?”
子妥这一问,倒是让西域狐王惊出一身冷汗:中原狐王已经知道几人的西域身份,这样一来,岂不是将嫁祸之心表露无疑?
国师不慌不忙,从袖口取出那个小瓶子:“小丫头,你很聪敏,可你越是如此,那人就越是留你不得。你所言之事,我早有准备:这瓶中是我从世间百物身上提取之血水,王族有之,凡人有之,飞鸟有之,花木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