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从刚才梦婆与眼前所见的让他疑惑的白衣人的对话中，廖谋明白了白衣人的身份绝对特殊。

廖谋抬头看了一眼胸前放有红色玫瑰花束的沉灵，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面容，他一时间拧紧了眉头，而这时梦婆又颤颤地回答了白衣人的问题。

“是的，我们店主现在还好吗？她去了外面的世界了吗？”

背对着梦婆的白禾呵呵地对着廖谋笑了，这一笑让拧紧眉头的廖谋一下子明白了一些事情，他突然一下走向前，出其不意地居然伸手抓住了白衣人的胳膊，“你到底是谁？封奶奶在哪？海边的那位被封奶奶收养的阿十是不是……”

白禾也似乎没有意识到廖谋居然能抓住她，但她似乎对廖谋表现出来的惊诧并不意外，她伸手将廖谋的手从她胳膊上拿开，脸上依旧带着平淡地笑看向廖谋和梦婆，“你们店主去了外面的世界，但是她并不好，以后会怎么样也没人会知道……而你想知道的事情很简单，封苟的奶奶就是我，我就是封苟的奶奶，那被收养的阿十是谁我也不知道，她是封苟小时候落水后我在蝶湖边上捡到的，至于你以为她是谁，那只是你以为而已！”

“你骗人！”

廖谋才不相信那样的话，他清晰地记得那日他与封苟在海边见到的阿十的样子，虽然在他记忆里一直都有这么一个被封家收养的人存在，但是他看到的那张脸让他沉于心底的坠湖的那张脸越来越清晰，她们不可能长得那么像却没有关系，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梦婆不懂突然间变得异常的氛围是怎么回事，但是它听到了它想知道的内容，它们失爱店的第十任店主如愿去了外面的世界，这样的消息让梦婆的脸上呈现了复杂的表情，它似乎开心又似乎很悲伤，但是它的这些情绪在眼前这种状况下没人在意。

而廖谋听闻了白禾的回答后，一时难以接受，但这正是白禾想要的，而她实际上根本没有告诉廖谋实话，她没有说清廖谋看到的那位阿十就是活在外面他的世界里的沉灵，因为只有这样她接下来的话才有意义。

而对于祭灵，她有义务保护，当然这种保护自然不会是廖谋所期待的往生方向的保护。

“廖谋，如你所见，眼前这就是你想要见到的人，你想救她吗？”

白禾突然指了指黑红之物裹挟中的祭灵沉灵，廖谋低落的头微微抬了抬，“您什么意思？您带我来这里究竟有什么目的？您若真是封苟的奶奶，那就请您直白地告诉我，为什么找我来这里？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廖谋感觉他的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攥住了一般，欲裂的疼痛已经让他快要失去理智了，那种曾经被灵体嫣罗和诡客上身过的虚无感再次袭来，那些因殇种而被夺取和再植的记忆突然在脑海里开始冲突奔涌，好像只差一个契机就会全部奔涌而出似的。

但在这一刻，污浊的地面之上一抹漆黑无比的雾气从白禾与梦婆脚下悄然溜过，在无人察觉的情况下突然就没入了廖谋的身体，一瞬间廖谋欲裂的疼痛感消失了，那些不安分的记忆也再次沉默了。

“我叫白禾，是曾经如她这般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