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芊看在了眼里,心里也不是个滋味。
这世上,总有些人只是为了活着,就已经拼尽了所有力气。
如果她有能力,真的想拉一把这世上的可怜人。
只是,她的实力还是太薄弱了。
瑞林宽布开业的前三天,林芊基本上都在铺子里忙活。
比寻常棉布宽了足足一倍,立刻就吸引了各方的注意。
店里生意好的让人眼红,每日的进账,看得林芊心惊胆颤的。
说句日进斗金,都不算夸张。
铺子里人来人往的,一个身穿松绿色绸缎衣袍,腰挂翡翠玉佩的老伯在门口徘徊了许久,不进去也不离开。
林芊看着他一头雾水,她也不认识这个人。
“老伯,请问您有什么事吗?”
那老伯盯着林芊看了一会,道:“你是这个铺子的东家吧?”
“正是。”
“你经营的很不错,后生可畏啊。”
林芊奇怪地看着他。
老伯苦笑了两声,“这个铺子,以前是我的。”
“原来是钱老爷啊。”林芊瞬间明白了过来。
之前买铺子时,房牙子就将铺子原主人的底细说清楚了。
那人点点头,想到自己如今的落魄,心里更加苦涩起来。
林芊见他一脸苦闷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吐槽起来。
这不是自找的吗?有那种嗜赌成性的儿子,家里金山银山也不够挥霍的啊,只能怪他教子无方。
“丫头,请我进去坐坐?”
“可以。”林芊将他请到花厅去,吩咐伙计上一壶好茶。
钱老爷虽然家道中落,但是刻在骨子里的涵养还在,慢条斯理地吹了吹茶气,细细品茶,举手投足间很有一股儒雅风范。
“我这辈子,一直忙于家里的生意,没什么时间管教儿子,生意在我手里也确实做的红火,可回过头来才发现,儿子长歪了,嗜赌成性,粗暴无礼,偌大的家业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钱老爷说着说着,就要流泪,“老祖宗留下的基业,在我手里快败光了,以后到了地下,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林芊静静听着,忍不住问道:“钱老爷既然知道儿子赌钱,为什么不打断腿关起来,左右祖宗也是不想见他的,干脆踢出宗族算了。”
钱老爷一愣,随即无力地叹口气:“不瞒你说,我这是老来得子啊,家里就这么一根独苗,实在狠不下心来,还有老娘和媳妇百般疼着,护着,每次我管教那逆子,老娘媳妇就在一旁哭天喊地地阻拦我,我将他关起来,不多时就被老娘她们偷偷放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