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碎的声音突然响起,一路上没有说话的他,声音略微嘶哑。
“如果是不知道自己身份之前,我会觉得国联的这个任务是把我们当敢死队用,他们并不会在意我们的死活,他们只需要有一些人来为他们寻找击破伊甸的方法拖延时间,至于结果,没人在意。成功了,皆大欢喜;失败了,也无人在意。”
问蝶语气平淡,仿佛她在叙述的和她无关,她抬起眼睛看着注视着她的阮云碎,那双眼睛里一丝情绪都没有,宛如幽深的潭水,无波无澜。
问蝶站上水晶路,她伸出手牵住阮云碎的衣袖,拉着他一起走,两人一起朝着高塔走去,跟着前面的人的步伐。
“那现在呢?”阮云碎听着踩在水晶上清脆的响声。
“现在?现在这个任务就只有一个可能了,那就是成功,我们必须摧毁伊甸。即使……”问蝶身影停顿,而后缓缓开口,“即使中间的过程会付出惨痛代价。”
阮云碎垂在一边的手骤然握紧,他不自觉地看向不远处的众人,他们的步伐坚定不移。
“是吗?惨痛的代价,还有什么代价比死亡可怕?”
“比死亡更可怕的是对一切无能为力,却被迫苟活。”
问蝶嘴角翘起,她在笑着,眼睛却不带任何感情。
仿佛有什么东西碎裂在阮云碎的耳边,阮云碎一阵耳鸣,听不清周围的声音。
他没有说话,低垂着头,问蝶也没有继续说,两人就这么以一种莫名的默契继续走着。
明明没有多远的路程,却感觉走了很久。
突然,阮云碎转过头,看着旁边的问蝶,声音极轻。
“昔拉,我好像找不着你了。”
问蝶瞳孔微缩,她看着旁边人的脸,表情冷淡,眼睛却亮的出奇。
阮云碎就这么盯着问蝶,连眨眼都不曾眨过。
问蝶笑了起来,阳光下的她,笑容天真宛若孩童,她,眉眼弯弯,语气轻快。
“米迦勒,我就在这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