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下午,谢晚云外出了,全哥儿拿着他的小木剑来了后院,循着脑子里记住的剑招,开始有模有样地练起来。
才练了一会,便累得气喘吁吁,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掏出手帕擦汗水。
一声冷哼响起。
全哥儿冷不丁地跳起来了,他对谢晚云的声音特别敏感。
谢晚云来了有一会儿了,一直没现身,只在暗处看着。她早知道全哥儿不耐烦练习基本功,只想快点练成剑术高手。
可是万丈高楼平地起,不打好根基,就好比把大厦建在沙堆上,看上去再好看,大风一吹就得倒。
可全哥儿眼下还不明白这个道理。
“大娘子,您看看练得对不对?”全哥儿讨好地说,提起了木剑。
为了看起来更有气势,嘴里还嘿嘿哈哈地喊着号子,看上去倒也挺像回事。
全哥儿把自己最拿得出手的招数都练了一遍,累得就差吐着舌头趴在地上了。可是大娘子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哇?
谢晚云不理他,只抬起脚尖在他膝窝上轻轻一点,全哥儿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了。
“下盘不稳,脚步虚浮,此时若是对手在侧,只用一根小树枝便能放倒了你,还用什么剑?”谢晚云冷声道。
“那我是累了嘛!”全哥儿又羞又恼,忍不住大声分辩道。
“你认为对手会等你休息够了再来跟你公平决斗?”谢晚云漆黑的眸子染上一层寒霜,声音更像淬了冰一般冷硬。
上一世,她是上过战场厮杀过的。杀死对手,保全自己,每一个人都是没有感情的杀戮机器。只要能打赢,能活下来,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任何一点心存侥幸,或稍有疏漏,后果就是——死。
其中的残酷与血腥不是一般人能相像的。
“扎四平马步!一个时辰。”谢晚云抬手把他的小木剑拿过来,手下用力,“噗嗤”一声轻响,木剑应声没入坚硬的泥地,只留下一个剑柄,尚在微微颤动。
“哇……”全哥儿惊呆了!饶是他小孩子见识少,也明白要把一柄又脆又硬的木剑插进泥地里,所需要的不仅是力气,更是巧劲,否则剑早就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