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不肯告诉我，对么？”谢晚云无奈地说，燕绥之的固执早已深入骨髓，即便是她，也无力改变他。

燕绥之缓缓开口，声音沙哑。

“对不起，姩姩，可以告诉你的，我都说了。”

他的面容冷静坚毅，看着她的眼神却温柔而包容。

谢晚云情不自禁地握住了他的手。

燕绥之立刻握紧了她，他的手温暖而有力。

这是一个冷静的，睿智的男人。胸中有沟壑，腹里有乾坤。

他的心中有爱，他爱着堇白，爱着她，所以眼底才会这般温柔。

他，是可以为他们母子撑起一片天的。

谢晚云心中泛起一阵酸楚的柔情。

她仔细回想这些年燕绥之所做的事。他身居高位，却宵衣旰食，竭尽全力。提出了数条治国方案，并大力推行，实施下去之后，大多都取得了良好的效果。

他虽然为人孤傲，却不仗势欺人。秉公执法，从不滥用手中权力。

至于之前盛传他打压谢家旧部，其实那是不得已的，他为了取得黄炎敬的信任，必然要表露出足够的诚意。

事实上，他把他们调离了权力中心的漩涡，以免成为谢家敌对势力的眼中钉。因为那样可能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政治斗争，从来就不是战场上一刀一剑的拼杀，而是暗藏杀机，罗织构陷，杀人于无形。

那些满腔悲愤，一心想复仇，想讨回公道的谢家军旧部，若再留在朝廷中，会让政敌啃得连渣子都不剩。

“时候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谢晚云的声音连她自己都不曾注意的温柔。

燕绥之的眼神掠过一丝不舍。然而他很快起身道：“我送你。”

两人并肩走出去，夜凉如水。空气中飘浮着桅子花若有若无的馨香。

谢晚云情不自禁地吸了下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