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可送到了?”燕绥之问道。
“送到了,谢夫人亲自收的。”少年恭敬地回答。
“铺子上情形怎么样?”
“可热闹了,生意好得不得了。”少年好奇道:“老爷怎么不亲自过去看看?”
燕绥之的目光看向云间坊的方向,轻叹一声。“不了。”
放下车帘,吩咐马车夫,“回去。”
燕绥之已于前几日来了王廷,一直悄悄地跟着谢晚云,怕她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麻烦。上京到王廷,路途遥远,他又怎能真的放心让谢晚云独自前往。
可是他的身份又不能让他随心所欲,于是只得带了人悄悄跟着她,直到她顺顺利利地把铺子开起来。
昨日他已在暗处见过了堇白,见妻儿都安好,这才安心。本想再住些日子,奈何昨日收到京中密报,德宗皇帝最近有些异常,频频向内阁首辅黄炎敬发难,这在这去是几乎没有过的。
黄炎敬一向深得德宗皇帝的依赖,尽管不少官员弹劾其独断专行,弄权结党,皇帝一直不以为意,其实燕绥之都不明白皇帝这份信任是从哪里来的。莫非黄炎敬的背后还有什么皇帝也拿捏不住的势力?
可眼下情况有变,他必须赶回去,这才连夜给谢晚云写了信,差人送了过来。他也想亲自送来,可是他怕自己见了谢晚云之后便走不了了。
日夜兼程又赶回了上京,怕被黄炎敬看出端倪,回府稍做休整之后才去拜访。
黄炎敬一双锐利的眼睛在他浑身上下打量着,半晌才道:“绥之,我见你颇有风尘之色,是去了何处?”
燕绥之见没有瞒住他,便笑了笑,说道:“老师果然火眼金睛,什么都瞒不过您。这几日我是去了漠北边境走了一遭。老师也知道,自从睿亲王去了漠北,我便时常想着,便是去边境走一走,也感觉像是离他近了些。”